寧宴眼睛慢慢地瞇起來,嘴角微微勾起,看著似乎是在笑,但他的眼睛冰冷到能淬出冰來,"你以為,我是在問你的意思"
裘靈珊不由地往后跌跌撞撞了好幾步,心里止不住地發(fā)寒,悔意頓時(shí)鋪天蓋地的將她吞沒。
她真的后悔了!她不該一時(shí)興起,做出這樣拙劣的事,不但害死了烏云,還讓自己進(jìn)退兩難。
她不該低估寧宴的冷漠,若是讓他查出都是自己的主意,她一定會(huì)成為宣城的笑柄!
絕對不可以!
裘靈珊心下當(dāng)即有了計(jì)較,哀求的目光轉(zhuǎn)到了白卿卿身上,"白姑娘,你可能幫我勸一勸我的烏云今日命喪此處我已是心痛不已,只想好好將它安葬,都說白姑娘心善,可能幫我一幫"
被點(diǎn)了名,白卿卿就不好在旁邊只看熱鬧。
她澄清的眸子干凈烏黑,聲音輕輕柔柔,"可是,你不想知道為什么會(huì)驚馬嗎萬一是有人要害你呢你既與你的馬感情那樣深厚,又怎舍得它死得這樣不明不白"
裘靈珊剛要反駁,就聽她語氣重了些,"若是我,誰傷了我心愛之物,我必要刨根問底,決不輕饒任何心思惡毒之人。"
這話由她來說特別合適,誰都知道白家受冤之事,也知她不顧性命安危遠(yuǎn)赴西南,最終為白家洗脫冤屈。
裘靈珊心底寒涼至極,她覺得白卿卿就是故意的,故意要跟自己作對,但好像除了她,并沒有其他人這么覺得,反而還有人附議。
"就是就是,裘姑娘,你今兒是走了好運(yùn),寧大人都要親自讓人去查,定能弄明白的。"
"你放心,不管是誰,敢在這里放肆,攪了咱們的比賽,我們也不會(huì)輕易放過。"
"對哦,實(shí)在可恨,好好的賽馬被攪和了,要不是這事兒,我定能一舉奪魁。"
"你少來,我可是在你之前。"
"我那是要最后發(fā)力,你懂不懂"
周圍又熱鬧起來,只有裘靈珊的心,充斥著恐慌和驚懼,她不敢想該如何收場,木然地站在那里,搖搖欲墜。
就在這時(shí),白卿卿站起身來,"瑤瑤,我們?nèi)e處吧今日可是來賞菊的,這兒也沒什么意思。"
白瑤瑤輕嘆了口氣,知道阿姐已經(jīng)看明白了,懶得再繼續(xù)欣賞鬧劇,于是也起身隨著阿姐往外走,順手拽著白銳的袖子,"賽馬是沒戲了,你不是要送阿姐菊花,看看可還有旁的能讓你鉆個(gè)空子。"
白銳一臉被小看的不甘心,嘟嘟囔囔地跟著出去,"什么叫鉆空子我那是憑實(shí)力,實(shí)力好不好!阿姐,要不我去試試對詩先生都說我有進(jìn)步了……"
他們仨的身影越行越遠(yuǎn),裘靈珊心中生出一絲期望,想著寧宴不再管這事兒,這一刻,她寧愿寧宴追著白卿卿離開。
但寧宴從來不是個(gè)肯吃虧的主,今日顯然有人想算計(jì)他,這樣的事……許久沒有遇上了。
"有些事,既然要做,就要能承擔(dān)得起后果,我這人最恨含糊其辭。"
牧曙立刻繞過裘靈珊,往烏云倒下的方向過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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