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大白兔奶糖就是陸遠恪對自己上心,喜歡自己的證明。
到頭來,也是她沾了沈清清的光。
哪怕從頭再來,哪怕這輩子已經決定不纏著陸遠恪,但此刻心還是堵得難受。
溫惠茹攥緊雙手,終于開口:“小叔,我累了,先回去了。”
陸遠恪回過頭,沒有特地走到他身邊,只淡淡頷首:“回去休息一陣,記得好好看書。我記得你小時候立志要考清華。”
“你小嬸嬸在清華讀博,等你考上了就是我們的師妹,我們會送你個滿意的升學禮物。”
但現在,溫惠茹已經不想考清華了。
小時候哪里懂什么未來,她只是覺得陸遠恪是清華的學生,陸遠恪厲害,清華應該是最好的大學。
而且,清華就在北京,離大院近,離陸遠恪的部隊也近。
她不過是想跟隨他的腳步,想黏在他身邊。
但現在,她想考的是國防大學。
她想為祖國,為人民的建設盡自己一份力。
但這些,都沒必要和陸遠恪說了。
道別后,溫惠茹很快回到家。
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從柜子里找出之前收起來的一盒大白兔奶糖。
糖盒有些舊了,彩繪的大白兔微微變色。
這是她17歲告白之前,陸遠恪帶給她的,兩年來,她一直沒舍得吃。
保質期早就過了,糖紙發黃,跟化了的奶糖粘在一起,溫惠茹好不容易撕開一顆,送進嘴里,卻再沒了記憶里那股溫暖甜蜜的奶香。
絲絲縷縷的苦澀在唇齒間蔓延,她皺著眉,低頭吐了出來。
“過期的糖,果然不能要了。”
過期的溫暖,也不該沉溺,無需緬懷。
她抱著糖盒下樓,準備丟掉,誰知在大門口迎面遇上回來的陸遠恪。
他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糖盒,并沒認出這是他送的,反倒說:“少吃糖,對牙不好。”
聽到這話,溫惠茹沒來由地笑了一下,心口說不上來的悶堵。
隨后,她當著陸遠恪的面,將糖丟進垃圾桶。
溫惠茹扔掉大白兔奶糖之后,就像扔掉了身上一道枷鎖。
她更加努力鉆研課本,用十二分精力備戰高考。
陸遠恪這段時間也沒像之前那樣避嫌住部隊宿舍,他每天訓練完都會回來,不僅回來,有時還帶著沈清清來吃飯。
短短半個多月,大院的老人小孩,都知道沈清清是陸遠恪的未婚妻,見到他們都開玩笑說要討喜糖吃。
很快,迎來高考前一晚。
晚飯時。
陸遠恪又帶沈清清坐上了餐桌,坐在曾經屬于溫惠茹的位置。
溫惠茹什么沒說,挑了個離陸遠恪最遠的地方坐下,安靜扒飯。
可沈清清卻突然把話題引到了溫惠茹身上。
“惠茹,等你考上清華也到年紀談戀愛了,我是你小嬸嬸,雖然大你幾屆,但在學校也能照顧到你,你喜歡什么樣的男孩子,盡管跟我說,我幫你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