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時,身后的男人湊過來,又在她紅撲撲的面頰上吻了一下,說了一句:“以后再和我玩心眼,就這么修理你!記住了嗎?”他沒再和她提“談薄衾”三個字,總提,就像是他吃醋一樣。可他分明不是。他不想讓她生出不切實際的妄想。那股氣順出去了,理智回歸。她恍惚的轉頭看了他一眼。他的情緒已經平靜下來,月光之下,帶著一種溫沉的無波無瀾。施繾的心竟然重重的失落了一下。說不清什么原因。她咬著唇,沒再說話,重新閉上了眼睛。……今晚施繾是在長河別墅睡的。原先她留在這里的日用品和衣服,都已經帶走了。第二天醒來,她才意識到,自己沒有換洗的。正站在浴室的鏡子前發愁的時候,薛硯辭推門進來,手里拿著一個購物袋。施繾愣了愣,打開來看,里面除了洗漱用品。還有和她尺碼一樣的衣服和褲子,但不是她平時經常穿的那種牌子。他對她的關注本來就少,更不可能知道她只穿那一個牌子的衣服。她抿了抿唇,垂下眼瞼。薛硯辭看著她:“不換?”施繾沒說話,只是默默接了過來。算了,反正是臨時的,先湊合穿吧。“謝謝。”說完就順手關上了浴室的門。薛硯辭看出來她情緒不高,在門口站了一分鐘,才轉身離開。施繾出來的時候,就聞到客廳里傳來一陣香味。薛硯辭做了早飯。好像自從兩人在過年期間廝混過那幾天后,每次一做完,他都會給她做飯。施繾對他的廚藝,很是喜歡。以前沒見他做過飯。她還以為他是雙手不沾陽春水的矜貴少爺,哪會做這種接地氣的活兒,沒想到原來藏得這么深。薛硯辭給自己和施繾盛了兩碗粥,又擺了饅頭片和拌涼菜。上次他做了蛤蜊,她說好吃,今天餐桌上,就又有了這道菜。施繾沒帶化妝包,所以現在是素顏朝天。可她不化妝,又有種出水芙蓉般不施粉黛的美。長發隨意的披散在肩頭,看起來特別恬靜,特別乖。她坐在他對面的時候,他不經意的看了她幾眼。她沒發現,注意力都只在眼前的早餐上。“都是你做的?”她不經大腦的說了一句。“不然呢?你做的?”他語氣算不上好。施繾白了他一眼。吃到一半,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是余秘書打來的。薛硯辭接通,順便按了擴音鍵。“您今天約的祝總,可能時間上要改一下,祝總那邊剛通知我,他臨時有事。”“幾點?”“中午改成下午,兩點。”“行!”薛硯辭正在吃早餐,眼皮也沒抬。掛了電話后,他就變臉了,嗤笑一聲,冷冷的說了一句:“拿喬!”這兩個字,顯然是在說祝總。施繾沉默的低著頭,始終若無其事的喝粥,其實心里已經翻起了一片云海。哪個祝總?祝橙寧的父親,祝庭彰嗎?就算現在薛祝兩家退婚,可到底是在一個圈層的,還是會有商業往來,抬頭不見低頭見。其實這不關施繾的事,但這一刻,她還是有一點敏感。她恍惚的抬了下頭,看到薛硯辭,卻噗嗤一聲笑出來。薛硯辭無知無覺,看著她:“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