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了他一眼。
“你小子，跟我還打馬虎眼？是不是又搞砸什么事了？”
李衡這人別的都好，就是做事容易沖動，之前也不是沒出過岔子。
他干咳一聲，眼神閃爍。
“項目目前沒出什么問題，就是那邊跟咱們對接的人，態度不怎么樣。”
我挑了挑眉。
“那邊又是仗著他們華勝的名氣大，給咱們甩臉色？”
李衡這小子向來藏不住話。
他這副心虛的樣子，肯定有問題。
我放下咖啡，身體前傾，盯著他的眼睛。
“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李衡眼神躲閃，支支吾吾地說。
“也沒什么大事，就是…華勝那邊換了個負責人，不怎么好說話。”
我遞給李衡一支煙。
“項目不都談穩妥了？他還能怎么不好說話？“
李衡點了一根煙。
吐出一口煙氣才開口。
”項目落地之前，咱們公司必須一直跟著嘛…“
”那邊就明里暗里笑話咱們是小公司，沒見過世面這些的…“
”你也知道市場部那邊幾個同事，嘴上功夫也一般，受了點氣。“
我深吸了一口煙，李衡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軟，容易被人拿捏。
“媽的，這幫孫子！當初咱們合作的時候。”
“那一口一個稱兄道弟的！現在合同簽了，款也付了，就開始給咱們擺譜了？”
我忍不住爆了粗口，抄起桌上的打火機就想點煙，卻發現剛點的煙已經燃了大半。
“誰說不是呢，我跟你說，項目對接人那個姓王的，簡直他媽一shabi！”
“仗著自己是什么海龜高材生，鼻孔朝天，說話陰陽怪氣的。”
“要不是看在他是甲方的人，老子早......”
“早怎么樣？”我挑眉看著李衡，這小子，估計又在心里把人家暴揍一頓了。
“咳咳，早請他喝茶了！”
李衡心虛地咳嗽了兩聲，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我無奈地搖搖頭。
李衡這家伙，打小就老老實實的，文書生嘛，生起氣來也就那樣。
“行了，你也別太往心里去，跟那種人生氣不值當。”
“項目進度怎么樣？別因為這群兔崽子影響了咱們的計劃。”
李衡聽到我問起正事，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正色道。
“放心吧，進度都在掌控之中，就是…”
他猶豫了一下，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
“就是什么？你小子什么時候說話也吞吞吐吐的了？”
“就是…華勝那邊提出，要咱們公司派個代表。”
“去他們公司駐場辦公一段時間，說是為了方便溝通和協調。”
”那邊是，看咱們一趟一趟的跑，怕累著咱們，說工作場地都安排好了。“
我眉頭一皺，這華勝集團，分明就是故意刁難人！
派人駐場，說得輕巧。
誰不知道這就是變相的拿喬。
想把我們的人扣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好拿捏我們！
“媽的，這幫王八蛋！”我忍不住罵了一句。
華勝集團雖說在明面上還算是個良心企業。
可是說句難聽的話。
商海里些年的。
有幾個，手上干干凈凈的？
我自己都不敢說我手里完全干凈。
更別提他們了。
我皺著眉煩躁地把煙頭在煙灰缸里摁滅，
“去！必須得去！還得派個狠角色過去，殺殺他們的銳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