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宜笑望著丫鬟離開的背影，口中糖漸漸化開。
“這......要是小少爺真的......”
姜宜笑搖搖頭，“藥材配比不對，做出來又苦又難聞，謝明釗若真的閉著眼吃下去，我又能說什么？”
“他愿意為她的惜姨付出，我要是再攔，豈不是又和原先一樣做了惡人。”
念秋不清楚，一側的春杏卻忽地啞了聲。
這不是第一次。
原先陳惜惜剛來謝家，最喜歡往廚房湊，弄出不少奇奇怪怪的東西。
謝明釗身子不好，姜宜笑就攔著，不敢讓他吃。
結果謝明釗轉過頭就怪她，甚至不管不顧地和她吵起來，私底下悄悄吃。
謝明釗因此病了好幾次，姜宜笑那段日子被弄得筋疲力竭。
都過去了。
姜宜笑收斂面上神情，繼續認真看著手中賬本。
......
陳惜惜動作快，沒一會兒就熬好了藥膳，端著往謝明釗住處趕。
藥膳看上去奇奇怪怪，打開一聞更是像打翻了藥壇子，苦得令人作嘔。
陳惜惜不肯承認她做不出，伺候的丫鬟也不敢反駁，只能一臉勉強地夸她。
謝明釗餓得臉色發白，陳惜惜一進門他就沖進去，急匆匆道：“惜姨做好了？”
陳惜惜面上心虛一閃而逝，遲疑片刻卻還是點頭，將藥膳放桌上，“試一試，這可是我做的，肯定不比你娘做的差。”
“她不給你做，我給你做！”
她說這句話時，謝明釗正好掀開蓋子，苦味撲鼻而來，他一僵，下意識后退一步。
聽完這句話，謝明釗頓住，心一橫，拿起一旁的勺子。
惜姨說得沒錯，不就是藥膳嗎，母親不愿給他做，那惜姨的也可以！
謝明釗閉了閉眼，藥膳一入口，苦氣沖天，還夾著幾分腥味。
“嘔——”
謝明釗吐了，臉色更白。
陳惜惜不樂意，勉強笑著問道：“明釗......明釗你不喜歡嗎？可你母親不愿做，這可怎么辦？”
謝明釗本來根本咽不下去，被陳惜惜的話一激，又想起姜宜笑的冷漠，頓時咬牙大口吞下去。
“好......好吃。”
他苦得胃里一酸，卻繼續道：“辛苦惜姨。”
陳惜惜頓時得意地笑了笑。
謝明釗吃得如吞黃連，吃完之后本就難看的臉色更是蒼白。
裝藥膳的碗還沒撤下去，老夫人張氏急匆匆沖進來，一臉驚慌。
“乖明釗，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張氏嚇得臉色和謝明釗一樣白，手發抖。
她連忙拿起桌上的碗，聞了聞碗里的味道，嘔了一聲。
陳惜惜頓時臉色一垮。
“我沒事，祖母。”
謝明釗強忍著惡心開口，說完卻猛地吐起來。
院內亂作一團，張氏面上頓時有了怒意，朝著陳惜惜不滿地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