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
姜宜笑扯開良氏,臉色越來越難看,“這么多年來,伯母辛苦操持家務,從未抱怨過一句,待吳憐兒比待宜真他們還要小心,找不出一點錯,您不能對她動手!”
她絕不會眼睜睜看著良氏被打。
“你!你一個小輩,如何能插手長輩的事務?”
姜宜笑毫無懼色,“伯母將我視若親女,我也將宜真當做親妹妹看待,若您和伯母只是因為家務爭吵,我自然不會開口,也沒有權利開口。”
“可如今宜真險些喪命,您還要對伯母下手,我怎么可能無動于衷?”
姜宜笑壓住翻涌的氣血,臉色說不出的難看,“自宜真受傷,您可有關心過她一句?那日若不是能請到文神醫,宜真怕是......您作為父親,卻將她忽視個徹底,伯母護女心切,才會氣急,您怎么能對她下手?”
“好了。”
良氏聽著姜宜笑對自己的維護,眼睛微微泛紅,鼻尖一酸,強忍著即將涌出的淚水,哽咽道:“今日我就將話放在這里,姜宣寧,以后我只要見到你禍害宜笑,禍害宜真,禍害鳴之,那我就算是舍了這條命,都要給他們討回公道!”
姜宣寧本就心虛,見良氏此刻的怒意,心里竟是生出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愧疚。
她們也沒說錯,自己這幾日急著憐兒的事情,還沒來得及去宜真那里看看,無論如何,宜真確實遭了大罪,是他這個做父親的不是。
姜宣寧臉上過意不去,最后拂袖而去,一句話沒說。
屋內驟然靜下來,姜宜笑聽見良氏低低的啜泣,連忙拿出帕子遞給她,“伯母別難過,您如今還有我,再說,我們還得趕緊費費心思去為宜真選個好夫婿,如何能在這種事情上費心?”
良氏被這句話勸住,擦擦眼睛,卻又紅了眼,愧疚地看著姜宜笑,“笑笑,是我拖累你。”
“伯母怎么能說這種話?”
姜宜笑緩聲道:“原先我爹娘去遠處行商,都是您照顧我。我小時候身子弱,性子還皮,老是給您惹麻煩,您可曾說過我一句?”
“我生病,您急得將宜真送去給奶娘看著,親自守在我床邊,將我當做親女兒一樣疼愛,這樣的情分,您如今對我說這些話,才是真的讓我傷心。”
良氏心里巨震,看著姜宜笑面上的神情,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
她實在是受夠了姜宣寧,待兩個孩子都成婚后,她能不能......
可很快,她就將這個念頭壓下去,心里苦澀。
她都多大年紀了,還提這些?
......
姜宜笑沒想到從莊子回來的第二日,宋景行居然就遣人來請她去國公府。
昨日的情思擾人心神,她還以為這次之后,兩人都會心照不宣地避免接觸。
不過宋景行此番請她,是為了找良氏。
良嬪的奶娘魏嬤嬤要見良氏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