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幕僚來到書房,就發(fā)覺宸王的臉色不太好看,幾人面面相覷片刻,其中一個斯文儒士謹慎開口:殿下這是怎么了皇上這個時候透露立儲之意,對殿下不利
不是。宸王面沉如水,本王是因為別的原因生氣。
幕僚放下了心。
只要不是立儲之事有狀況,其他的都是小事。
宸王走到書案后坐下,壓下脾氣,語調(diào)依舊帶著幾分陰郁:說說吧,父皇這個時候宣布立儲,還說要考察皇子們的政績能力,你們覺得父皇這是什么意思
幾個幕僚沉吟著,很快就立儲一事展開討論。
......
與此同時,一道口諭自勤政殿傳出:召戰(zhàn)王和戰(zhàn)王妃進宮。
是。楊德喜匆匆走出來,派了最得力的徒弟小安子出宮傳旨。
旨意抵達戰(zhàn)王府,容蒼已經(jīng)換上一身貫穿的玄袍,氣度冷硬矜貴,楚云緋則是一身沉穩(wěn)內(nèi)斂的深紅色織錦王妃服,長及腳踝,貴氣莊重。
怎么穿得這么正式容蒼見著楚云緋的打扮,今日進宮只是為了解毒——
正是因為要解毒,所以才穿得這么正式。楚云緋抿唇一笑,紅色莊重喜氣,是個好兆頭。
容蒼默然片刻,伸手把她攬入懷里:為了為夫身體著想,緋兒都開始相信怪力亂神了。
你懂個屁。楚云緋推開他,照你這么說,成親時穿紅色也是怪力亂神理智歸理智,喜事就是喜事。今日若能順利解毒,就意味著一次新生,難道不值得穿紅衣
楚云緋說著,嫌棄地看著容蒼身上的玄袍:誰像你天天穿得這么老氣橫秋
容蒼失笑:我昨天陪你逛街,不是穿了白衣嗎
我——
你們夫妻若要繼續(xù)你儂我儂,依依不舍,我們不如改天再解毒門外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聽聞長樂坊今天挺熱鬧,忠義侯府的齊世子都去了,我也想去湊個熱鬧。
楚云緋轉(zhuǎn)身走出去:表兄別開玩笑,我們這就走了。
夜長夢多,她可不想提心吊膽度過每一天。
姬紫衣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從房里走出來的容蒼,眼神里透著幾分了然:齊世子去長樂坊賭錢,不會是王爺?shù)闹饕獍?/p>
嗯楚云緋轉(zhuǎn)頭看向容蒼,長樂坊
容蒼搖頭:他自己的意思。
齊錦這幾天替他查宸王府那個陰邪之人的身份,發(fā)現(xiàn)對方沉迷賭錢,覺得直接把人帶來戰(zhàn)王府會驚動宸王。
且那個人在宸王府剛出宮立府時就已經(jīng)存在,在宸王府住了這么多年,不可能只用蠱毒控制了容蒼一人。
若想不打草驚蛇查出其他被控制的人,只能慢慢來,但今日容蒼進宮解蠱,不管那個陰邪之人能不能察覺到,都必須先牽制住他,讓他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賭術(shù)上,沒空理會其他。
所以齊錦才會出現(xiàn)在長樂坊。
楚云緋命盛夏去把楚云皎帶了出來,隨后轉(zhuǎn)身走出王府。
楚云緋和楚云皎坐馬車。
為防她傷害王妃,盛夏跟著進了車廂,虎視眈眈地盯著楚云皎,盯著她臉色發(fā)白,神色不安。
容蒼端坐在馬背上,身姿挺直,容顏俊美,像是來人間歷練的神祇,尊貴而高不可攀。
可憐的姬紫衣則一身護衛(wèi)打扮,只能跟隨在馬車后面走著進宮,邊走邊憤憤不平:此次診金至少一萬兩,否則對不起本公子屈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