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蘊指尖發(fā)涼,她花了很久才克制住自己的情緒,抬手捧住了男人的臉,啞聲道:殷稷,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誰求歡
殷稷一愣,仿佛是被問住了。
謝蘊掰開他的手,心口一片空茫。
她其實已經(jīng)不知道殷稷對蕭寶寶到底是什么感情了,興許并不是自己以為的情愛,但也無關(guān)緊要了,當那天寶寶兩個字從殷稷嘴里說出來的時候,他們之間就再也沒有可能了。
皇上休息吧,奴婢今天去外頭睡。
她轉(zhuǎn)身就往外走,后背卻驟然被一個熱燙的懷抱擁住,殷稷緊緊抱住她,聲音急切:我知道,我知道是你。
謝蘊垂下眼睛,心里毫無波瀾,現(xiàn)在知道有什么用呢
殷稷似是猜出了她心中所想,更緊地抱住了她:那天晚上我也知道是你。
謝蘊一僵,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說什么
我說,殷稷深吸一口氣,那天晚上我知道是你,我是惱你不讓我碰才故意說了蕭寶寶的名字來氣你,我沒有認錯人。
有那么一瞬間謝蘊覺得自己被雷劈中了,她不敢置信地看著殷稷:你說來氣我的你拿這種事來氣我
殷稷的懷抱忽然間就變得難以忍受起來,她控制不住地掙扎起來,想要離他遠一些,再遠一些。
那些扎在她心口,讓她鮮血淋漓的刀子,只是殷稷的一時意氣
這算什么她算什么
荒謬,太荒謬了!
放開我!
殷稷不敢聽,他很清楚這種時候一旦放手,他們就再也沒有以后了。
是我的錯,是我不對,可是謝蘊,我沒有認錯你,從來都沒有。
有什么用!
你憑什么覺得這么解釋我就可以放棄!
我已經(jīng)很努力的不去想那些過往,想讓自己忘了,想要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最后這些日子了,為什么非要提起來為什么非要再給我一刀!
你放手!
殷稷仍舊不肯聽,謝蘊情急之下狠狠推了他一把,觸手卻是一片濕潤,她動作陡然僵住,被殷稷胸前的傷殷紅刺得扭開了頭。
殷稷卻仿佛不知疼痛,再次纏了上來:謝蘊,以前的事我無話可說,但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我沒有嫌棄過你,從來都沒有。
謝蘊不想給他任何回應(yīng),她只覺得眼前的一切仿佛一場荒唐至極的夢,荒唐到她都覺得自己可悲。
她踉蹌一步坐在了椅子上,半張臉都埋在了掌心里:要么你出去,要么我出去,皇上自己選。
殷稷僵了一下,他不想在這種時候離開,可堅持留下只讓謝蘊更難堪,所以猶豫過后他還是往外走了,到了門口他才頓住腳步:謝蘊,當初我許過你的事,我沒忘,有在守。
許諾
謝蘊有些恍惚,許久之后才想起來六年前他們定下婚事的時候,殷稷是寫過一封信給她的。
他在信里寫,一生一世一雙人。
謝蘊笑出來,卻是又苦又澀:這種時候你還要騙我你只在安康那里就呆了足有七天......
我沒動她。
殷稷快步折返回來:我只是在替竇兢照料她,什么都沒做,你可以寫信去問她。
謝蘊目光微顫,嘴唇幾次開合卻沒能說出話來。
殷稷卻仍舊看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一字一頓道:我誰都沒有碰,我只有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