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暗吏接了令牌,策馬匆匆而去。
薛京又看了一眼那車轍的方向,起身打了聲呼哨,駿馬疾馳而來,他縱身一躍跳上馬背:走。
暗吏紛紛上馬跟在身后,卻走了沒有多遠地面就一陣顫動,成片的馬蹄聲響起,隨即一支打著呼哨的羽箭疾馳而來。
司正小心!
薛京躲閃不及,索性抬手生生抓住了那支羽箭,那箭來勢極快,被抓住時箭羽還在顫動,兇悍之意撲面而來。
薛京盯著那箭矢看了一眼,拇指一收,單手便將箭矢折斷,語氣里多了幾分殺意:青州響馬。
一聽這四個字,暗吏們頓時戒備起來。
鸞鈴聲自四面八方響起,一隊不知道埋伏了多久的馬賊出現在荒蕪的村落之中。
呵,是個練家子。
孫二狗扛著大刀晃晃悠悠自人群里走了出來,上下打量著薛京,看似混不在意,可不管是緊繃的大腿,還是死死握著刀柄的手,都透露了他的警惕。
可你們身手再好,也抵不過我們人多,花錢消災吧。
薛京沒有理會他,自顧自將畫像拿了出來,抖開在馬賊面前:見過這位姑娘嗎你們手上可有沾了她的血
孫二狗一愣,這姑娘他可太眼熟了,前幾天還是他親自帶回去的。
可這種事他顯然不能承認。
什么姑娘,不認識。
是嗎......
薛京仔細將畫像折了起來,卻是剛揣進懷里便毫無預兆的一踹馬背,縱身朝著孫二狗攻了過去。
孫二狗連忙揮刀抵擋,他架勢雖然擺的足,卻只是個花架子,和薛京這種打小就朝不保夕,特意學過保命本事的人不一樣,不過一個照面就被那凌厲兇悍的攻勢踢飛了兵器,一柄只出鞘一半的寶劍也抵在了他頸側。
可你看起來像是在撒謊。
薛京這才不緊不慢地接了下一句。
孫二狗渾身一抖,他做馬賊這么久,仗著人多,很少有人敢和他們正面抗衡,哪怕是謝淮安那種有些本事的人,也會選擇花錢消災。
這種不管不顧上來就打的,還是頭一個。
簡直比他們還像亡命徒。
我再問你一遍,有沒有沾過這位姑娘的血
聲音冷清,卻透著濃濃的對人命的漠視。
孫二狗無端端就生出一種自己要是敢說個是字,絕對會生不如死的錯覺來。
他在嘴硬和認慫中間猶豫片刻,還是遵從了本能:沒有,她是來找我們大當家的求醫的,好好地在我們寨子里呢。
帶我去。
孫二狗這次卻猶豫了,這些人一看就不是好東西,要是帶他們進了村子,那......
不行。
薛京眼睛再次瞇起來,孫二狗渾身一抖,卻梗著脖子不肯改口,你殺了我也不行!
他本以為薛京會用點什么手段逼他,卻沒想到對方只是將畫像塞進了他手里:算你有點血性,替我帶句話給她,午時薛京會親自拜訪,請姑姑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