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蘊:......
她不可思議地看向聽荷,這丫頭還真是有些本事,這樣的瞎話竟然張口就來。
我沒有說過......
聽荷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奴婢所言句句屬實,若有半分捏造,就讓奴婢不得好死。
殷稷嘖了一聲,目光幽幽落在謝蘊身上:她都這么說了,你還不認
這算是明晃晃地站到了聽荷這一邊,聽荷心里大喜,猛地磕了個頭:皇上,奴婢知道您對付姑娘青眼有加,可她這般放肆,實在是不得不嚴懲啊。
殷稷沒言語,仍舊看著謝蘊,似是在等她一個回復。
謝蘊嘆了一聲:沒完沒了是吧那你們繼續,我包袱還沒收拾呢。
她轉身就走,聽荷震驚地看了過去,這姓付的是瘋了嗎皇帝面前竟然敢如此無禮還包袱,那包袱給她陪葬用嗎
你......
她一聲呵斥就要出口,一道素白的影子卻先她一步朝謝蘊追了過去,聽荷攥了下拳,眼睛越瞪越大,心里卻止不住的興奮,皇上要親自動手教訓她了嗎
這些年他可是從來沒有發過這么大的火,就連被朝臣當庭死諫,他也只關心血跡有沒有弄臟他的衣裳,連動彈一下手指都懶得,現在卻被氣得追了上去。
今天付粟粟的下場肯定會比她想的還要凄慘!
她激動得渾身都在戰栗,在她的注視下皇帝果然抬起來手,然后一把抓住了付粟粟的手腕摩挲起來......嗯抓住了手腕摩挲沒有打下去
聽荷愣了,她有些不愿意相信事情沒有按照自己猜想的發展下去,可下一瞬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她聽見一道十分低聲下氣的聲音響了起來——
惱我了她說得好聽我才多聽兩句,我知道你沒說,給你賠罪可好
聽荷徹底僵住,怎么回事皇上不但沒有治付粟粟的罪,還和她道歉
這怎么可能!
皇上,她動了您的衣裳,還說了那么多大逆不道的話,您......
讓她閉嘴。
殷稷頭都沒回,聲音卻分裂一般陡然冷酷,但等他再和謝蘊開口時,語氣便又柔和下去:洗衣可累了回去我給你捏一捏。
你還是先處理這里吧。
謝蘊抽回手,歪頭看了聽荷一眼,玉春已經卸了對方的下巴,此時她正滿眼驚懼憤恨地朝她看過來,四目相對的瞬間她嘆了一聲,卻是既沒有輕蔑也沒有得意,只有一絲十分復雜的憐憫。
我先去收拾東西,你處理完就來。
殷稷應了一聲,下意識跟著走了兩步才轉頭朝聽荷看過去:......看在會說話的份上,留你一命,發去浣衣局吧。
玉春應聲,拖著聽荷就要走,她卻掙扎著不肯放棄,她費盡心思才經營到今天這個位置,她不能離開乾元宮,她的前程,她的榮華富貴都在這里......
皇上......您怎么能信她不信奴婢......奴婢可是姑姑留下的人......
殷稷原本還算緩和的神情倏地淡了下去,你還有臉提謝蘊伺候了她那么久,可她站在你面前你都認不出來,還要誣陷她......
你方才說,若有半分捏造,不得好死是嗎朕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