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夫人慈愛地摸了摸她的頭,可在蕭寶寶看不見的角落里,眼神卻驟然冷沉鋒利起來,放棄她蕭家決不能接受這樣的結(jié)果,若是當(dāng)真沒有后路可走,那就把旁人的后路奪過來!
殷稷猛地打了個噴嚏,謝蘊側(cè)頭看過來:又著涼了
不曾,殷稷靠在羅漢床上看折子,調(diào)子拉得很長,倒像是有人在罵我。
不許胡說,
謝蘊倒了杯參茶給他,遞過去的時候瞥見了殷稷手上的折子,眼睛不自覺睜大了一些,御駕親征這是誰呈上來的
中書舍人。
你身系大周安危,豈能擅動此人怕是居心不良。
殷稷目光閃了閃:你不想去千門關(guān)看看你父母嗎
若你肯放行,我自然是想回去的。
這意思是回去的時候不打算帶他
殷稷連忙開口,將她這么危險的想法扼殺在萌芽里:此去千門關(guān)千里迢迢,你自己怎么行我看這御駕親征也不是不行,屆時咱們在千門關(guān)扎營,你也能和家人多呆些時間。
謝蘊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已經(jīng)明白過來這封大逆不道的奏折是出于誰的授意:你早就想好了
朝中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主帥人選,我是信謝濟的,可他未必愿意擔(dān)我這份信任,這是唯一的辦法。
謝蘊張了張嘴,似是想說點什么,可片刻后還是一言不發(fā)地起身走了。
殷稷知道她不同意,可事實如此,他們的確沒有別的路可走,北周是一定要滅的,楚鎮(zhèn)和那個不知道真假的齊王,也必須死。
皇上,付姑娘這是怎么了您二位吵架了她臉色可不好看。
蔡添喜一邊往里走,一邊扭著頭看身后越走越遠(yuǎn)的謝蘊,不防備脖子咔的一聲響,頭險些轉(zhuǎn)不過來了,玉春連忙上前給他揉了揉,殷稷嘆了口氣:你這把年紀(jì)了,也該退下去歇著了。
蔡添喜嘿嘿一笑:老奴伺候人一輩子了,真退下去了也閑不住......真是想伺候小主子。
說起這個殷稷可就來了精神:這個跑不了你,等此間事了,朕就和她大婚,生幾個......
話說到半截他卻忽然頓住了,生孩子可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要受很多苦地,他又替不了謝蘊,一個就夠了吧可要是不像謝蘊怎么辦
他有些愁苦,好一會兒才聽見蔡添喜喊他。
皇上,昭陽殿那邊來傳話,說蕭嬪娘娘昨天回去后就病了,今天一直沒能起身,想請您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