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辦公桌前正在整理手中文件的男人,臉上露出一抹疲憊,眼皮都沒有抬一下,語氣里帶著一絲冷漠了,“等一下。”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強(qiáng)行打斷,不經(jīng)意間才發(fā)現(xiàn)身后不遠(yuǎn)處的長椅上,還坐著一個人,慢條斯地開口,“人,現(xiàn)在就可以帶回去了嗎?”
我的心驀然一震。
身后男人低沉渾厚的聲音,在那一瞬間將我定在了原地,整個人都無法動彈。
事隔多年,我依舊無法忘記那個聲音,甚至一輩子都無法遺忘。
我深吸了一口氣,用手緊緊掐住自己微微有些顫抖的手,沒有什么好慌張的,都那么多年過去了,那個人,或許早就把我忘記了。
“白先生,麻煩您在這里簽個字,人就可以帶走了。其實(shí)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您派人打個電話過來就行了?!?/p>
辦案的警察憔悴的臉上擠出一抹笑意,目光斜視地拿著手中的文件走到了身后男人的身邊,將手中的筆遞上前。
男人隨手拿起筆,寫下了名字。
待他站起身的那個剎那間,辦案的警員走到了我的身邊,擰著眉頭看了我一眼,語氣里早就沒有剛才溫和的聲音,“你是向倫的姐姐?”
我怔了一下,注意到男人的目光似乎落在我身上的時候,忙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在這等會,我把人給你帶過來?!?/p>
“好,謝謝?!蔽逸p聲回應(yīng),想來問題并不是太大,只是心里卻不解,不是被人家打了嘛怎么會被單獨(dú)關(guān)進(jìn)去?
門外傳來腳步聲,緊接著一個女人嬌嗔軟糯的聲音傳來?!按蟾纾璺策€沒有出來嗎?”
我深吸了一口氣,看向走進(jìn)來的女人,穿著一套香奈兒櫻花粉色套穿,襯著她原本白皙的皮膚更加的白,扎著一個小丸子頭,在看到男人的那一刻,整個身子便軟綿無力似的直接靠在了他的懷里。
男人掃了她一眼,冷峻的臉上帶著一絲慍怒,“星瑤,你剛來海城就給我惹事?!?/p>
“大哥,竟然你今天都來海城了,明天就陪我去參加月哥哥的生日宴吧?說不定到時候會有意外的驚喜呢。”
他怔了一下:“星瑤,你何必強(qiáng)人所難?”
“我不管,我就喜歡月哥哥,反正爺爺都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了?!?/p>
聽到兩人的對話,我整個人都不那么平靜了,轉(zhuǎn)身想要出去的時候,整個人卻如同虛脫了一般,怎么也邁不開腳下的步子,只覺得腦袋瓜子嗡嗡的。
如若我沒有聽錯的話,他們明天應(yīng)該是要去參加陳希月的生日宴。
和陳潯交往六年的時間里,我從來沒有聽到過他提及和洛川市的白家有任何的瓜葛。
六年過去了,記憶力那張俊美的五官并沒有太多的變化,濃眉微蹙,目光深沉。
和那張照片里的男人有著七八份的相似。
我從來沒有想過去找照片里的男人,只不過卻沒有想過,命運(yùn)終究還是和我開了一場充滿惡意的玩笑。
就在這時,一樓審訊室里向倫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