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季寒川已經快步來到了顧璟年面前。
那雙原本總是波瀾不驚的眼眸，此刻卻布滿了慌亂跟無措。
眼尾更是一片通紅。
“她怎么樣？”
雖然就簡短的四個字，卻滿載著季寒川的那份期待。
一旁的蘇澄跟邵云驍，此刻也在等著顧璟年給出回答。
顧璟年卻有些不忍跟大家對視，他在垂下眼眸后，才開口道：“不太樂觀。”
幾個字，卻仿若一記重錘，直接砸在了季寒川的身上。
他一個一米八多的大男人，身體都跟著搖晃了兩下，險些就跌倒在地了。
是邵云驍及時扶住了他。
季寒川的嘴巴動了幾下后，才無比艱難的問道：“不太樂觀是什么意思？”
顧璟年的眉眼之間一片凝重：“對方給溫小姐注入的是一種劇毒。而這種毒素，已經在很短的時間內侵入溫妍的五臟六腑。”
“通過檢查我們發現，溫小姐各方面的體征......都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我嘗試了各種辦法，想要排出這些毒素。但......都沒有太大的效果。”
季寒川臉上的血色，幾乎都快要消散殆盡了。
他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讓自己發出了一些聲音。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京北這么大的一家醫院，總會有辦法的吧？”
顧璟年的眉頭卻是皺得更緊了些許：“至少就我的學術認知，還沒有辦法......幫得上溫小姐。”
“那她會怎么樣？”季寒川其實已經猜到結果了。
只是，他實在沒辦法接受這樣的一個結果。
所以就只能卑微的期盼著，還能得到一絲的希望。
哪怕是有一絲的希望，也好啊。
顧璟年抿了下唇，在做了一番心理斗爭后，才一臉沉重的說道：“溫小姐現在已經是一個昏迷的狀態。”
“按照藥物侵入的速度，大概幾天的時間，溫小姐可能就......”
這后面的話，顧璟年雖然沒有挑明，但季寒川又怎么可能猜不到？
他的雙腿一軟，險些就這么跪倒在地。
顧璟年跟邵云驍不約而同的伸出手，一左一右的扶住了季寒川。
季寒川的崩潰跟絕望，幾乎都寫在他的臉上。
那個在無數鏡頭前，都是意氣風發的男人，此刻卻無比慌亂，不知所措。
大家難受的動了幾下嘴巴，卻都沒有再多說什么。
這一刻，似乎任何的話語都顯得多余又蒼白。
過了一會兒，待季寒川的狀態稍微好轉了些許，他就去了溫妍所在的病房。
從門口到溫妍的病床邊，大概就二十步。
但這二十步，卻是季寒川有生以來所走過的最長的一段路。
而此刻他所邁出去的每一步，也是他有生以來最沉重的步伐。
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當他在溫妍病床邊站定的時候，眼前的一切突然就都變成了一場夢。
然而，他已經掐了自己無數次。
這種清晰的痛感，都沒法讓他繼續自欺欺人下去。
眼前的這一切，都是真的。
而病床上，溫妍正安穩的睡著。
她的這副樣子，就跟往常睡著了是一樣的。
季寒川盯著她的睡顏看了好一會兒，才在她的床沿邊上一點點的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