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初渾身僵了一下,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
“沒事,說說看,我想聽。”
許念初睨了他一眼,看他認真求教的樣子不甚作假。
于是很順暢地把心底的想法一股腦全說出來。
“反而是她,對著剛剛失去孩子的人冷嘲熱諷,也就是我。”許念初指了指自己,“我尚未追究她的責任,你們憑什么把sharen的罪名安在我頭上!”
許念初越說越激動,“景琛,三年過去了,你真的確定顧寧對你的心一如既往嗎?”
“她說什么你都信,她把罪名安在我頭上,你就真的覺得是我的錯。”
“我們在一起三年了啊,我是什么樣的人你真的不清楚嗎?我......”
“我不清楚。”
陸景琛的聲音突兀地響起,許念初說得激動,根本沒發覺他的臉色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差了。
“許念初,像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我與你多費口舌。”
“那只是徒勞。”
“事到如今,我不過想聽你一句道歉,你還在一味地污蔑顧寧。”
“你從來都沒變。”
許念初的臉色刷地一下就白了,動動嘴唇想解釋,卻發現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陸景琛看著她,連心底里最后一絲憐憫也失去了。
不知道為什么,當自己面對許念初的時候,總會變得不像自己,總能一次又一次地縱容她。
換成旁人,早能死八百回了。
陸景琛把這些歸結為顧念舊情,可他分明不是一個顧念舊情的人。
“你確實應該做我的狗,狗是最忠誠的。”
陸景琛看著許念初又露出他那雙所熟悉的淚眼,連最后一絲煩躁也沒有。
“像你這樣的人,放出社會是會害人的。”
陸景琛已經下了決定了。
他站起身,向許念初宣布他所做的決定。
“寧寧沒說錯,是應該把你關起來,好好反省自己的過錯。”
陸景琛沒有在意許念初的反抗,自顧自地說。
“但我覺得這樣還不夠,言傳身教才是最有用的。”
陸景琛低頭看了看許念初茫然的眼神,覺得這樣倔強的人就應該留在自己身邊,好好磋磨她的心智。
“以后你就跟著我吧,我想讓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直到你徹底改好為止。”
陸景琛說完,點了點頭,很滿意自己的決定。
“你瘋了!”
許念初仰頭看向男人,看到他認真的表情,一陣膽寒。
“你想干嘛?”
“我是個人,不是你的寵物!”
“唔”
口鼻被男人捂住,她發不出聲音了。
實在太吵了。
為什么都這樣了,還有力氣反抗。
陸景琛近乎新奇地看著她。
被戳穿真面目后的許念初常常反常得令他感到新鮮。
一次又一次地被打壓,又一次又一次地站起來,崩潰過,絕望過,可還是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依舊能生機勃勃地對權威進行反抗。
她身上寧折不彎的脆弱感幾乎令他著迷,明明看著很脆弱,似乎一碰就碎,可在每次分裂后還是能堅強地重組。
陸景琛忽然好奇到底是什么才能真正地令面前人心悅誠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