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初醒來的時候,渾身上下像被車碾過一樣。
一旁的床鋪早就涼了,許念初扭頭看向一旁,陸景琛早就走了。
許念初打量著這個光線昏暗的房間,忍不住笑。
世間之事竟如此荒唐巧合,還記得自己上一次來到這個房間,看見的一番景象竟諷刺般地在自己身上上演。
許念初心想:“”我這是在干什么呢?”
“當玩偶嗎?”
許念初仰頭看著高高的天花板,幾個小時前噩夢般的經歷讓她閉上眼睛都歷歷在目,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每天在干嘛,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陸景琛。
有的人的心是針做的,碰一下都會被扎得頭破血流。
陸景琛正全神貫注地盯著手中的報表,卻聽見休息室的門有異響,流暢的筆跡短暫地停頓了一下,又收回了自己全部的注意力。
許念初輕輕關上門,“現在幾點了?”
陸景琛難得有好心情,瞄了眼表上的時間,“下午三點。”
許念初眼睛一下子就蹬大了,這是睡了多久。
“許秘書,如果以后還是這種工作態度,你還是趁早走吧。”
陸景琛眼睛挪都沒挪,一錯不錯地盯著報表。
“對不起,我會改的。”
見她這樣,陸景琛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又變回結婚時那個聽話的許念初了?
許念初道歉的話問完,試探性地說:“我什么時候可以見我媽媽?”
果然。
陸景琛徹底放下手中的報表,朝她輕仰了一下頭,眉毛上挑,“來,許秘書,認清你的身份,站到這兒跟我說。”
陸景琛指了指桌對面。
許念初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早就做好了陸景琛會發火的準備,卻怎么也沒想到他是這樣奇怪的態度。
慢吞吞地挪到對面,許念初看著陸景琛的臉,突然就不敢說了。
“你覺得你今天表現好嗎?”
陸景琛狼一樣的眼睛盯著她,和幾個小時前重疊了。
許念初想起來自己的激烈的反抗和陸景琛憤怒的眼神,心一下子就涼了。
可還是想問自己爭取一下。
“你想做什么我都是同意的!”
陸景琛偏頭一笑,看著她的眼神卻冷了下來。
如芒在背,如坐針氈。
這兩個成語很好地詮釋了許念初現在的心情。
她能感受到辦公室里原本還算平和的氣氛立刻緊張起來。
許念初用余光一瞥,果然看到了陸景琛森然嚴肅的表情。
她不敢再賭了。
于是從容地,像從未反抗過一樣低頭道歉:“對不起,景琛,我錯了。”
“你原諒我好不好?”
這種時刻,許念初占有理智的靈魂再一次離她而去,在半空中叫囂著,“我沒有這樣窩囊廢的主人!”
許念初低垂著頭,等待著主人最后的判決。
陸景琛似乎沒想到一向很能折騰的許念初在這種時刻果斷地拋棄了自己那無用的骨氣,忍不住挑眉看著她。
奇怪是有的,但更多的是高興。
高興許念初終于能乖乖聽自己的話了。
陸景琛心里暗爽,面上卻不顯,冰冷的語氣再一次刺向對面的女人,“早這樣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