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紗,你配穿嗎?”
五雷轟頂。
大晴天的,怎么會打雷呢?
許念初一直以來堪堪吊在半空中的心,終于因為這句話,“啪嗒”一聲,摔得四分五裂。
當頭一棒,許念初猛地推開他,一直被自己壓抑著,堵在喉嚨里的泣聲終于找到釋放的出口,爭先恐后地涌出。
許念初迅猛地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著急忙慌地裹上屬于自己的遮羞布,眼淚流得又兇又急。
“把衣服穿上,把衣服穿上就好了。”
這幾乎成了她的執念,許念初腦子里只有這一個念頭。
套上了襯衣,許念初一把扯過褲子。
卻怎么扯都扯不動。
她顫抖著手,看向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
“給我衣服…好嗎?不要…再…羞辱我了。”
過于強烈的哭泣讓她幾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許念初什么臉面也不要了,一個勁地向陸景琛求饒。
陸景琛高高在上地看著底下涕淚橫流,崩潰到極點的女人,沉默了半晌,松開了他的腳。
他達到他的目的了。
陸景琛看著許念初狼狽地為自己裹上遮羞布的樣子,漸漸出神。
一開始發現她,是在顧寧走后幾天,在一場宴會上,無意間瞥見這個和顧寧長得有五分神似的人,只一眼,陸景琛就能確定,她喜歡自己。
這么多年,他看過太多相似的眼神了,毫無新意。
晚宴過后,略施小計,成功讓許念初繳械投降,整顆心都交付自己。
本想簡單玩玩,膩了就踹。
直到有一天,她迫不及待地來找自己,求著自己和她結婚。調查后發現,原來是許氏面臨財務危機,許崇明急著把女兒嫁給一個老頭,換許氏渡過危機。
當時陸景琛看著底下哭得梨花帶雨的小人兒,微微俯身,用手指抬起她的頭。
哭起來就更像了。
當時媒體沸沸揚揚地傳播自己被顧寧甩了的事實,陸景琛盯著那張臉,心想:“我娶了她又如何?”
......
婚后,許念初還算乖巧懂事,稱職地守著陸太太的指責,只是無趣了一些,但也過得下去。
直到顧寧回來,一切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陸景琛發現了躺在自己身旁的女人的真面目,單純善良是可以裝出來的。
陸景琛怒不可遏,看著她在自己面前死死維持住體面的人設,狼狽不已的模樣,再沒有了憐愛之心。
一個謊話連篇的,自私自利的女人,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陸景琛本想直接放棄她算了,可孩子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切。
許念初總能奇跡般地,用她破碎的身體支撐起她的骨氣,強撐著在自己面前維持她的面具。
陸景琛難得地,起了好奇心。
難得地,讓情感完全牽著理智走。
他很好奇,究竟要怎樣才能磨碎她的心智,徹底地臣服于自己。
......
思緒漸漸回籠,陸景琛看著許念臉上洶涌的淚水。
覺得,他或許成功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