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猶疑地看著陸景琛:“陸總,我過去…”
“不需要。”
陸景琛毫無感情地回答。
偌大的室內,植物何其之多,許念初擺放著植物的位置,幾乎是每擺一處,手上就會被刺傷一下。
而植物的擺放過于緊密,有些甚至需要許念初彎腰才夠得到,衣料的劃破聲像一記警鐘“刺啦”地敲響著她。
“那邊也挪一下。”
許念初聽到這話,遙遙地朝陸景琛對視,隔得有點遠,她其實并不能很清晰地看到男人眼中的情緒。
但許念初就是能感覺到,他生氣了。
陸景琛站在遠處,長身玉立,得體的西裝完地貼合他雕塑般的身材,完全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只是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是在凌厲。
不僅是隔得老遠的許念初,就連在他旁邊幾米開外的人,均是冷汗直流。
何故刁難一個弱女子。
陸景琛當然能感受到周圍人緊張的氣氛,陸氏繼承人能傳遞給眾人的,不僅是自小在長輩身上耳濡目染后形成的氣勢,更有陸家自身光環帶給他的威壓加成。
沒有人敢惹陸家人動怒。
這是江城普通人里約定俗成的鐵律。
許念初不用看就知道,陸景琛此時看待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玩弄一條不聽話且討人厭的狗,
討人厭,許念初能接受。
可是不聽話呢,為什么?
她明明已經對他的命令言聽計從,說一不二了,連頂嘴都不曾。
許念初自認自己的表情管理已經達到頂級,不會泄露自己一分一毫的情緒。
沒有為什么?反抗也不想,順從也不行。
只有最后一條路了。
陸景琛看著許念初遙遙望來的眼神,眼里是辨不清的情緒。
陸景琛不喜歡她逆來順受的樣子,即使從一開始,他對許念初的訴求就是這樣。
但許念初被馴服得這樣快,陸景琛不相信。
他的眼光從來不會出錯。
于是他更想將許念初的順從當做一場沉默的對峙。
古時,雙方對弈中,沉住氣是關鍵。
只有一步步地逼退對方的心里防線,逼她泄露情緒,逼她露出馬腳,才能觀破敵人真正的目的。
如今的許念初于他而言,已經是一個不同的存在,陸景琛發現,自從自己窺破她的真面目后,面前的這個女人似乎越來越能調動自己的情緒。
他想征服她,更想占有她,就像占有一個為自己而生的蝴蝶標本。
他可以將自己一切的,不能為外人道的壞情緒通通倒在她身上。
反正許念初罪惡,反正許念初堅韌。
反正許念初都這樣了還敢愛他。
情之一字,足夠給陸景琛生殺予奪的權利了。
而在沉默的對視后,敵人動了,許念初走過來。
這次比第一次更慢。
當女人走到面前,陸景琛看到了一個待宰的羔羊,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
只見許念初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輕聲細語地開口。
“景琛,為什么要生氣呀?”
女人柔媚的聲音像撓癢癢,激起男人的欲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