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間里,女人壓抑著的低泣聲終于還是泄出來。
明明也沒發生什么事,但她就是覺得心里堵得慌,很想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原本還算明亮的房間漸漸暗下來,幾乎都快看不見了,許念初才驚覺天已經黑了。
她看向四周,緩了緩,起身把房間里的開關打開,明亮的光線頓時鋪滿了整個房間。
許念初走到床邊,拉開窗戶,對面正對著星海市最大的辦公樓。
晚上的大樓流光溢彩的,為整個城市筑造了一場炫麗的夢。
她把窗戶開了條細縫,原想通風透氣,卻被突然襲來的冷風打了個寒顫,于是趕緊把窗戶拉上。
拉開行李箱,看到自己帶的衣服后,頓時傻眼了。
滿箱的厚毛衣和羽絨服,許念初瞪大了雙眼,懷疑自己收拾衣服的時候是不是腦抽了,整這么多過冬的衣服。
難怪李明說這箱子重,那能不重嗎?
許念初不信,把行李箱里的衣服都扒拉開,想找出一件適合現在這個,秋天的季節的衣服,只需要一個薄外套就可以。
可惜翻遍了行李箱,也沒有找到。
當時只顧著聽李明說的多帶點厚衣服,沒成想才剛立秋,全國各地能冷到哪去。
更何況星海市也沒有到那么北方。
許念初對自己很是無語,突然覺得自己也沒那么冷了。
停下翻找后,頓感屋內的冷清,許念初找到遙控器,將電視機打開了。
五彩的屏幕一閃,整個屋內變得熱鬧起來。
許念初百無聊賴地看著。
狗血的電視劇,過。
動物世界,不愛看,過。
動畫片,騙小孩的,過。
就這么連續過了幾十個臺,許念初在耐心看了幾分鐘紀錄片后,習慣性地按下“下一個”。
耳朵比眼睛更快地聽到新聞的播報聲,許念初本欲習慣性地按下“過”,卻在看到電視機上那張熟悉的臉后,停下了動作。
“今日下午,江城陸氏繼承人蒞臨我市,我市市長親自迎接…相信這一順利會晤會更好地促進我市智慧醫療行業更上一個臺階…”
許念初的耳朵像被堵住了,根本聽不清語氣甜美的支持人在念什么。
在屏幕中,她不僅看到了陸景琛應酬時禮節性的微笑,在鏡頭的最角落,甚至還有呆呆站在那里的自己。
當局的感受遠沒有上帝視角看得清楚,哪怕許念初有所準備,同樣被一張小小屏幕上呈現出的巨大差距鎮住了。
在屏幕的角落里,幾乎不可能被人察覺的角落,鏡中人的落寞與無助無所遁形。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陸景琛身上,那是一張絕對被鏡頭偏愛的臉,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完美的骨相和驚人的高折疊度讓他即使面對苛刻的鏡頭仍能帥得人呼吸一窒。
沒有人會注意偶然闖進鏡頭里的瘦弱女人,也不會有人將這兩人聯想在一起。
許念初看著鏡頭,情緒復雜,但沒有自卑,只是更深刻地理解了出嫁之日母親拉著自己的手時說的話。
“念初,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如果非要勉強湊成一對的話,是會吃苦的。”
許念初回想起母親當時復雜的眼神,終于明白了她說的話。
她無聲地嘆了口氣,告訴自己,一定要把握住這次機會啊,好不容易能和陸景琛獨處五天,一定要抓住男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