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初如今不敢相信任何的海口,沒有期待就不會失落。
林辰往嘴里做了個拉鏈的動作,示意這事要保密。
許念初沒有再問,猛然間想起了一個人,“那不要去美國,許崇明在美國!”
哪知房里沉默了一瞬,隨即林辰用一個古怪的眼神看著她,眼底有恨,有不甘,有不解,甚至還有一絲隱晦的難過。
許念初登時有了不好的預感,心里咯噔一下,艱難地開口:“許崇明不在美國?”
“他死了。”
“早就死了。”
“什么!”
一道驚雷在許念初耳邊炸開,恍惚間覺得耳膜都要被震碎了。
許崇明死了,怎么可能?
“什么時候?”
林辰對這個父親的觀感非常復雜,在某種程度上,他非常恨他。
無數畫面在林辰眼里閃過,結果只剩下幾天前收到的那張圖片。
許崇明嘴角漫開的大片鮮血與他猙獰的笑容在照片中印成了血淋淋的一幕,明明是將死的瞬間,眼底卻是瘋狂的喜悅。
林辰無法描述這張照片給自己帶來的沖擊感,心底是說不上來的滋味。
親人也不一定是血溶于水的。
林辰說了一個詳細的時間段,許念初起初不以為意,細想起來,驚恐地發現,那正是許崇明把自己“賣”給陸逸之之后,開往機場的那條路的時候。
渾身寒毛直立,許念初后知后覺地感到了害怕,對權利的害怕。
“警察查出死因,死于剎車失靈。總之,是一場意外。”
她不清楚幕后指使者到底是誰,但絕對是陸家人。
久居高位的人擁有這樣生殺予奪的權利,很難能不讓許念初心驚。
她愣在當場,久久不說話。
她以為,人死了,一切的恨和怨也會跟著消散,可她的心卻更堵了。
許崇明死了,好歹是認了二十幾年的父親,她理應感到難過,可許念初心中更多的是慶幸。
慶幸他死了,慶幸他再也不能作妖了。
“哦。”許念初淡定地回答,“原來是這樣。”
林辰看了她一眼,兩人不約而同陷入了沉默。
已近深夜,林辰就要回去了。
“念初,把你聯系方式給我。”
許念初打開手機,對著報出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哥,現在先不要聯系我,等我主動給你發信息。”
林辰了然地點點頭。
“我先走了,總之你主內我主外,有事隨時溝通。”
“三個星期之內,我肯定把你救出來。”
林辰自信地夸下海口,許念初眸色一閃,很難不心動。
只見他再一次敏捷地fanqiang而出,穩穩地立在了地上。
許念初仍驚異于原本四肢不勤的林辰有這樣的好本事。
望著他遠去的身影,心底的火苗再一次升騰而上。
江城要變天了,許念初望著天空,默默祈禱。
乘著東風,讓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