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周佳文的搗亂,記者會不得不提前結束。
不過該說的一切,陸言知都說了。
……
醫院。
顧舒染坐在診療室里,對面是最后一位心理醫生。
前一天,從A大的倉庫被救出來后。
談修白看到她結束了和陸言知的對話,便立刻帶著顧舒染回到了醫院。
起初的時候,顧舒染十分平靜,甚至看起和常人沒有什么兩樣,情緒也并沒有太大的起伏。
可是回到了醫院后,她便一句話也沒有說。
直到昨天晚上……
顧舒染休息之前,談修白和以往的每一天一樣,到病房去看她的情況。
就在談修白以為她還是不會開口說話的時候,顧舒染卻忽然開口。
她眼神真誠:"談醫生,謝謝你救了我。"
"如果不是你,我很有可能兩年前就已經死了。"
"今天在學校,周佳文那樣對我的時候,就像是以前的那些事重新再上演一遍。"
"曾經覺得過不去的事情,現在看起來,好像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談修白看著面前的女孩,因為她的病,顧舒染比兩年前被霸凌的時候還要瘦。
五官姣好的一張臉常年沒有什么血色,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易碎的玻璃娃娃。
談修白抿了抿唇,沒有說話,而是認真的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說完這些話,顧舒染忽然看著自己手臂上那些自殘的傷痕,扯了扯嘴角。
"談醫生,這兩年,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對不起啊。"
"你明天能重新給我診斷一下嗎,我覺得,我心里的負擔……好像沒有那么重了……"
所以便有了今天的這場診斷。
除了談修白和他團隊里面的幾位醫生外,陸言知找來的那幾位相當厲害的心理學醫生也來了。
其中有兩位和談修白認識,還曾經有過學術交流。
結束了和最后一位心理醫生的對話,顧舒染一個人在治療室里面坐了許久。
周圍的很多東西她都十分熟悉。
沙盤、畫紙、催眠的用具以及其他一些心理治療的工具,這兩年她接觸過很多次。
病情最嚴重的時候,她抗拒治療,抗拒與人的接觸。
曾經有一次臆想癥發作,她把談修白當成是霸凌她的人,不僅扇了談修白一耳光,還把他手中的藥給扔了。
現在想想,其實她這兩年活得就像是一個瘋子。
人不人,鬼不鬼。
診療室的門被推開,談修白站在門口,看著顧舒染乖乖坐在那里的樣子,他心頭涌上一陣細密的疼。
"舒染,我們今天不住醫院,我帶你去個地方,好不好"
顧舒染轉頭看向他,朝著他點了點頭。
談修白帶著顧舒染來到了海城郊區的一個度假山莊,這里風景秀麗,依山傍水。
他沒有提到重新診斷的結果,而是把顧舒染當成一個正常人來對待。
就像他們只是出來郊游的朋友。
"舒染,這里風景很好,我也很久沒有放松了,所以我們在這里住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