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18歲,我還這么年輕……
以后我又該怎么辦?
沈慕懷沒有回答。
與此同時,病房門外又傳開一道埋怨的聲音。
“姐,你干嘛非要來看她?姐夫也真是的,都要把她趕出國了,還照顧她。”
這聲音我再耳熟不過,是季以寒!
我朝門口看去,果然就看到季以寒。
她還挽著一個手臂上打著石膏的女人,赫然就是沈慕懷選擇先救的那個人!
“你怎么過來了?不是讓你在病房等我。”
沈慕懷快步走過去,眉眼中都是擔憂。
這樣的他,讓我的心猛地揪起,也意識到剛剛季以寒的稱呼。
她叫那個女人姐姐……
這個可能,讓我震驚又驚駭!
我又想到警察局外那晚,沈慕懷無名指上的戒指。
原來,她就是沈慕懷喜歡的人。
“姐夫,我姐現在頭暈得很,醫生說要臥床休息,你不能讓她這樣到處亂跑。”
季以寒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看過去時,沈慕懷已經扶著那個女人離開。
我望著他的背影,心臟一陣陣發冷,好像又回到了車禍現場,再一次感受被他拋下的絕望!
很快,護士也離開了。
季以寒卻還沒走。
她走進來,臉上帶著高高在上的嘲諷:“都這副樣子了,還有臉貼著沈慕懷。”
“溫芷涵,你是狗嗎?你沒有自尊嗎?”
季以寒用著最惡毒的詞匯羞辱我。
我想要反擊。
可身體各處彌漫起的劇痛,讓我說不出話。
我愣愣垂眸看著缺失的右腿,只覺得可笑。
好像就連老天都在作弄我。
明明我好不容易決定離開,偏偏又讓我成為一個廢人,留下來……
季以寒踢了一腳輪椅:“溫芷涵,我在跟你說話!”
“你知道我為什么一直討厭你嗎?”
我從來沒有為季以寒討厭我找過理由,也從來不期待她坦白自己為什么要霸凌我。
就像爸爸家里的親戚說的那樣,我是個禍害,是個災星。
人們討厭我,是理所當然。
季以寒卻道:“因為你一出現就搶走了沈慕懷所有的注意力,要不是你克死了你媽和沈叔叔,他根本看不到我姐姐。”
“不過現在好了,他已經跟我姐姐求了婚,你這個廢人,以后就和這個輪椅相依為命吧。”3
說完這些,季以寒得意離去。
我看著那個被她踢遠些的輪椅,腦中一片混沌。
就像沈慕懷不知道我胸口那道疤一樣,他也不知道我患有抑郁癥,甚至求死過很多次!
而此刻,那些曾被抗抑郁藥物壓下去的崩壞情緒,全都涌了上來。
所以我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因為那場車禍!
歸根究底,是我自己害了自己!
我不能,也沒資格怨恨任何人!
苦澀蔓延至整片心臟,我的呼吸都泛著劇烈的疼。
可我心底還是有一些不死心。
我摸過手機,給沈慕懷打去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