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蕓在無菌室換好防護服,將手消毒后準備去手術室。
身后一直沉默的許舟渡突然開口:“景蕓。”
林景蕓回過頭,卻見男人走到她面前,屬于他的清冽氣息瞬間將她包裹。
她身體不由自主地僵直了幾分。
許舟渡輕輕幫她調整口罩和袖口,嗓音低沉:“下個星期五,我們都早點下班回家吧。”
聽到這話,林景蕓微縮的瞳孔顫了顫。
下個星期五,是他從不放在心上的結婚紀念日。
結婚三年,林景蕓從沒和許舟渡一起過過結婚紀念日。
每次她提醒,他都說要值班。
這是第一次他主動提起。
可此時此刻,林景蕓已經不想過那個本就沒有任何意義的紀念日了。
“舟渡,我……”
她剛想拒絕,護士便過來提醒許舟渡要去手術室了。
許舟渡嗯了一聲,越過她離開。
林景蕓站在原地,心緒動蕩。
天漸黑。
林景蕓拖著滿身疲憊下班回到家。
她沒立刻休息,而是拿出行李箱,把自己一些平時用得少的東西收起來。
這套房子是許舟渡婚前全款買的,既然決定要離婚,她也該把自己的物品收拾干凈。
直到深夜,林景蕓被許舟渡的聲音吵醒。
“媽,我說過很多次,明月是我的病人,我照顧關心她是應該的。”
聽到他少有的慍怒口氣,她起身開了房門。
只見許舟渡站在陽臺打電話,俊朗的側臉透著冷意。
“當初您尋死覓活要我娶景蕓,從沒想過我真正喜歡的是誰,現在我和景蕓結了婚,也從沒虧待過她,現在我只是想給明月一點力所能及的幫助。”
林景蕓心中五味雜陳。
這場婚姻,他們兩人沒有一個是快樂的。
躊躇幾秒,林景蕓上前接過許舟渡的手機。
在男人錯愕的目光下,她緩緩開口:“媽,是我提議讓舟渡做蘇明月的主治醫師的。”
“我也會經常和他一起去看蘇明月,作為醫生,我們都希望她早點康復。”
說完,林景蕓捂住手機看向身旁愣住的男人:“我跟媽解釋,你先去洗漱吧。”
許舟渡猶豫了瞬后點點頭回了房間。
電話那頭的許母嘆了口氣:“景蕓,蘇明月可是舟渡之前一直喜歡的人啊,我是怕你受委屈。”
聽著房間里傳出的水流聲,林景蕓抿抿唇:“媽,其實我要和舟渡離婚了。”
許母聲音一下拔高:“什么!?”
林景蕓沉聲解釋:“您對我就像親生女兒一樣好,也成全了我對舟渡的一往情深,但我們都忽略了他的心情。”
“其實您什么都懂,您也一直跟我說女人要學會愛自己,舟渡不愛我,我為什么還要守著他呢?我現在也想好好愛自己……”
頓了頓,她哽咽的聲音多了絲釋然:“如果舟渡以后要跟蘇明月在一起,也請您不要反對。”
電話那端的許母沉默了很久才重重嘆了口氣:“媽明白,也尊重的你的選擇,只是我實在對不起你九泉下的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