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我們去云南旅游,在山上出了車禍,你為了救陷入昏迷的我,帶著傷走了好幾公里呼救,最后自己差點失血過多休克。”
“大三那年我們跟著教授去山里義診,我的研學報告被同學弄丟,你一個人打著手電筒在樹林里找了一整夜,回來時小腿還骨折了。”
說到這兒,他眼神逐漸復雜:“哪怕是我跟明月交往,你都在幫我瞞著媽,幾次被我連累受責……”
林景蕓聽著,內心動蕩。
她從沒想過許舟渡還記得這些事,她也詫異自己曾經居然這樣無怨無悔。
“我只是在回饋你對我的好。”林景蕓簡單地回應了句。
許舟渡看著她,欲言又止。
突然,他手機響了起來。
許舟渡遲疑了幾秒后接聽。
林景蕓只聽見通話中傳出護士的疾呼:“許醫生,蘇明月情況不太好,你快回醫院看看吧!”
他神情一緊:“……知道了。”
掛斷電話,他的雙手用力收攏:“景蕓……”
許舟渡還不知道怎么說,林景蕓朝他微微一笑:“去吧,蘇明月比我更需要你。”
她已經習慣在他的選擇題中作為放棄的一方。
只是這一次,再也沒有那么痛了。
許舟渡猶豫了瞬,最后深深擁抱了她:“對不起,下個結婚紀念日,我一定好好陪你。”
說完,他大步離開。
林景蕓站在原地,捧著已經冰冷的糖炒栗子目送那消失在人海的身影。
“從此我所有的愛所有的情,不再關于他,放過那陳年往事放過自己不好嗎,淚曾流的浮夸,愛也愛的無暇……”
聽著店內傳出的歌聲,林景蕓轉身朝相反的地方走去。
許舟渡,我們不會再有任何紀念日了。
當夜,許舟渡沒有回家,他給林景蕓留言說蘇明月剛脫離危險,需要時刻盯著情況。
林景蕓只回了句‘知道了,照顧好自己’。
第二天一大早,她去辦理了強制離婚。
礙于許舟渡現在要照顧蘇明月,她想等自己走的時候再把協議給他。
林景蕓剛從民政局出來,就被院長告知她外派學習的事已經通過,明天就能走。
看著院長發給她的外派文件,她不由苦笑。
一切都很順利,仿佛命運都覺得她應該離開許舟渡一樣……
林景蕓深吸口氣,又回醫院交接工作。
等一切忙完回家,天已經黑了。
沒想到一進門,就聞到飯菜的香味。
許舟渡端著湯從廚房走出來:“回來,快來吃飯吧。”
林景蕓愣住:“他不在醫院值班嗎?”
許舟渡擺著碗筷:“明月情況穩定了很多,我就和陳醫生換了班。”
頓了頓,他語氣生硬了些許:“聽說你被外派了,去多久?”
林景蕓走過去幫他盛飯:“還不知道。”
醫院有醫生護士外派學習是很正常的事,但許舟渡不知道的是她已經沒有回來的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