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無可忍哭著從房間里沖出來,小小的拳頭砸在何文杰后背上,“不許打我媽媽,不許打我媽媽......”
何文杰反手一把將我推到地上,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是養不熟的白眼狼,還對我拳腳相加。
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媽媽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突然從地上爬起來,從后面一把抱住何文杰的腰,“月兒是我的底線,你不許動她。”
何文杰聽見這句話像瘋了一樣,有些歇斯底里的怒吼:“你心里還想著他對不對?就是這個小東西讓你忘不掉他,我今天非打死她不可。”
然后他扯開媽媽的手臂,眼眸猩紅地一把抓住我的頭發,將我從地上提了起來,揚起手正要對我動手,突然身子一僵,手遲遲沒有落下。
淚水模糊的視線里我看見媽媽雙手握著菜刀站在何文杰身后,而她手中的菜刀上有殷紅的血跡。
何文杰轉頭不可思議看著媽媽,“你竟然為了這個小東西對我動刀?”
媽媽握著菜刀的手抖得不成樣子,眼里都是乞求,“你怎么對我都沒關系,你放開月兒,我給你包扎傷口。”
何文杰笑了一聲,反手給了我一個耳光。
我看見向來溫柔嫻靜的媽媽眼底第一次迸射出了駭人的冷意,她舉著菜刀一下捅進了何文杰的胸口,然后一把推開他將我緊緊護在懷里。
等媽媽冷靜下來,何文杰已經沒有了生息,媽媽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眼中竟然浮現一抹解脫的神色,她取下脖子上的一塊玉佩放在我小小的手心。
“月兒,媽媽知道你不喜歡這個爸爸,媽媽將他帶走,你拿著這塊玉佩去京都,那里會有人照顧你的。”
然后媽媽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讓我閉上眼睛,說數十下才能睜開。
我乖乖地閉上了眼睛,可是空氣中濃郁的血腥味讓我十分害怕,才數了五下,我就偷偷睜開了眼睛,然后就看見了讓我此生不忘的一幕,媽媽從窗口跳了下去。
“少奶奶。”
一道聲音將許池月從粘稠的回憶中拉了回來,她抬頭見陳牧從路邊的車上下來,朝她走來。
“你怎么在這里?”
“出來買點東西,路過看見了你。”陳牧視線看了一眼許池月身后的警察局,“少奶奶你怎么來警察局了?”
“我......和你一樣,路過。”
“......”沉默一瞬,陳牧,“那我送你回去吧。”
“會不會耽誤你的事?”許池月說話的時候朝車上看了一眼。
“不會,少爺在科研所,不在車上。”
許池月點點頭,上了車。
陳牧將許池月送到熙園便回了科研所,“少爺,那些替少奶奶母親案情出力的人,我都按照之前協商好的妥善安排好了,還有少奶奶我也送回家了。”
“嗯。”宋宴禮淡淡應了一聲,過了兩秒,叮囑,“警察局那邊你跟進一下,盡量早點結案。”
陳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