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眠剛離開沒多久,陸曄就把手中的糖丟到了賀舟的面前。“傻子,給你的。”賀舟當然分辨不出他是好意還是惡意,他確實是真的傻了。他把糖撿起來,剝開包裝吃了。陸曄坐在石頭上,問他。“甜么?”“甜。”“是么?”他從沒吃過這種東西,像他這種身份的人,對于血腥味是最熟悉的,甜味則是奢侈品。義父說過,這種黏膩的味道會短暫的麻痹人的神經,讓人喪失斗志。小時候他偷吃過一塊,那是在訓練得很累很累時,聞到了糖的味道。他以為那可以作為他辛苦訓練的獎勵,但是那塊糖還沒被他咽下去,就被抽了兩頓鞭子。“陸曄,你簡直讓我失望。”“再碰那種東西,我就砍掉你的一根手指頭。”陸曄被嚇住了,他不清楚這是自己幾歲時候的記憶。所以他的記憶里,糖并不是甜的,那是兩頓鞭子的味道。是血腥的,是痛的,苦的。現在他看著什么都不懂的賀舟,居然有一絲嫉妒。這個男人看著二十七八了,卻能露出這樣無辜的笑容。只是一顆糖,就滿足了。真是白白比他多活了十年。陸曄垂下睫毛,拿出手機聯系了自己的人。“抓住她,拷問水母印章的下落,這場戲也該落幕了,另外,攔住K的那群人,禁閉島不是他可以撒野的地方。”“十長老,K讓人傳話了,說是要和你好好談談。”現在K已經知道盛眠和傅燕城都在禁閉島,只要跟這個禁閉島的主人合作,想要弄死這兩人很簡單。可偏偏陸曄在組織里,一直都和他作對,兩人的關系并不好。而且陸曄本人極少去組織,他也極少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從接手了禁閉島,接手了十長老這個位置之后,就延續了上一任十長老的肅殺風格。他看不慣的,通通不該存在。“我跟他沒什么好談的。”“K說,他并不在乎BK,希望你好好想想。”陸曄扯唇,不在乎BK,呵呵,BK的勢力不小,他怎么可能不在乎。這個男人詭計多端。他的眉宇劃過不耐煩,“我不想跟他見面,也不會跟他做任何交易。”“但是K的人涌進了禁閉島,而且越來越多,最近我們發現了十來個,躲在暗處的還不知道有多少。”“不用管他,折騰不出什么風浪,頂多只是炸炸房子。”陸曄掛斷電話,看到賀舟又在玩泥巴。他的惡劣因子突然開始作祟。“傻子,你的小眠眠馬上就要死了。”他可沒說假話,今晚之后,盛眠就得死。能扛過那種酷刑的,沒有幾個。而且K在尋找盛眠,說明盛眠對他來說,還挺重要。只要能讓K吃癟的事情,他就樂意去做。至于盛眠說她是圣女的女兒......圣女當年離開組織之后,消失了這么多年,以她的能耐,早就尋了個地方躲起來。她若是沒死,就不會讓女兒跟BK扯上關系。她若是死了,那水母印章就是無意中到了盛眠手里的。他不想去探究盛眠的身份,寧可錯殺,不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