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沒注意到,謝楓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很恐怖。他站在原地沒動,周身都縈繞著黑暗的氣息,仿佛要吞噬一切。莊晚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有感動,但更多的是不安。或許她的內心最深處,她對這段感情也很不自信。“蘇航......”話該沒說完,謝楓就對一旁的幾個保鏢說道:“你們都是死的么?”下一秒,保鏢就上前,將蘇航帶走了。莊晚著急得不行,“謝楓,你想對他做什么?現在是法治社會,你別亂來!”謝楓沒說話,強勢的將她一把拉了回來,將客廳的門關上。莊晚這才注意到,他胸口的鮮血已經快把襯衣浸透了,看著有些恐怖。謝楓的唇瓣有些白,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莊晚馬上問,“你的人到底打算對蘇航做什么?”絲毫不詢問他的傷勢。謝楓就這么僵滯的坐著,感覺到自己手腳冰涼。以前莊晚愛他愛得要死要活的時候,他從未想過她有一天會變得這么狠心。狠心到看到他受了傷,滿腦子想的卻是另一個男人。狠心到壓根就不關心他的死活。他突然覺得喘不過氣,他不是沒有受過傷,現在卻覺得自己痛到難以忍受。他打了一個電話出去,不一會兒就有醫生上門了。莊晚坐在旁邊一句話都沒說,也是這個時候才注意到,謝楓似乎傷得挺嚴重的。那塊石頭很尖銳,直接劃破了襯衣,刺進了他的皮肉里。襯衣都被鮮血染透。醫生給他上了藥,這個過程謝楓的上身已經脫光了。他垂著睫毛沒說話,看起來心情不太好。莊晚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她對這個人有一種從骨頭縫里蔓延出來的忌憚和排斥。就像是身體激發的自我保護功能,每次謝楓靠近的時候,她渾身的細胞都在催促她趕緊遠離這個男人。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相信自己的直覺總是沒錯的。到目前為止,謝楓做的一系列事情確實莫名其妙。比如買了她家對面的房子,還是花了四倍的溢價,說他不是別有所圖,誰信?但他到底圖什么?難道真像她說的,兩人四年前是情侶,謝楓現在放不下么?莊晚很快就拋棄了這個想法,他這種地位的男人,想要什么女人沒有,怎么會等一個女人四年,他看起來就是一副薄情的長相。醫生走后,大廳內只剩他們兩個人。謝楓慢吞吞的拿出一根煙來抽。莊晚注意到了他的打火機,不知道為什么,腦海里突然冒出了這雙手以前劃火柴的樣子。很漂亮,很讓人驚艷。如夢初醒,她垂下睫毛,覺得自己剛剛的想法真是莫名其妙。語氣放軟了一些,“謝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直說吧,別再拐彎抹角了。”謝楓吐出一口煙霧,看到她站得遠遠的,一會兒覺得心痛,一會兒又覺得好笑。躲他如同躲洪水猛獸。明明當年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的。他到底要怎么做,那個愛他的莊晚才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