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烏衣巷最深處的譚家娘子。”蕓娘想了想之后答道。
“譚家？”祝九月對這家的印象不深，就追問道：“那家之后可有什么怪異之事？”
“有！”這一次，蕓娘說得無比肯定。
“譚家娘子從城隍廟回來之后，也向我們推薦了一陣子她們那個自救會。”
“不過沒過多久，譚家娘子就莫名染上了邪祟，后來就閉門不出了。”蕓娘頓住了一瞬，又回想起，“說起來，我倒是也許久不曾見過那位譚家娘子了。”
許久沒見過？
這話立馬引起了祝九月的警覺。
“那是多久沒見過？是在孟家三口出事前還是出事后？”
或許是因為她的話太直白，又或許是蕓娘憶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總之蕓娘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說話也吞吞吐吐了起來。
“似乎是......是在......孟家出事之前......”
那便都對上了！
城隍廟中有吸人精血的惡鬼，而不管是譚家娘子還是孟家娘子，都在去過之后屢屢中邪。
光是這些就足以見得城隍廟中的惡鬼不是什么簡單的角色！
“好。”祝九月面色陰沉地點點頭，“那我知道了。”
話音一落，她轉身就想走，卻兀地被蕓娘拉住了衣襟。
祝九月狐疑地打量著她的動作？
難道蕓娘是有什么話想對她說嗎？
而蕓娘則小心翼翼地覷著她的神色，“姑娘，其實我......不太想讓你去胡家查看情況......”
“為何？”祝九月實在不知她為何要攔著自己。
蕓娘像是做下了什么重大的決心，一口氣道：“那我也不瞞姑娘了。”
“因為譚家沾上的邪祟絕非一般。”
“譚家上上下下六七口人，上到七八十歲的老夫人，下至兩三歲的稚子，全都身染重疾，請來不少大夫都不管用。”
“但唯獨參與城隍廟那個勞什子自救會的譚家娘子安然無恙。”
話到此處，祝九月算是聽明白了。
原來譚家的情況竟和孟家如出一轍，就只留了位參加自救會的娘子。
一時間，她不由得有些懷疑，這個所謂的自救會，究竟救的是“她們”自己，還是害周圍人的性命。
“譚家那些人身上可有什么癥狀？”壓下心中的疑惑，祝九月又特意問道。
她需要確認一件事。
“癥狀嘛......似乎和胡家的差不多......”蕓娘悄悄環顧四周，又壓低了聲音，“不過我們烏衣巷都在傳，譚家和胡家娘子都是克夫克子的主，她們是在外面沾染了邪祟，才會導致家宅不寧的。”
祝九月眉梢輕挑。
她不太支持這種說法，不過她倒是能理解為何蕓娘方才會攔著她了。
眼看著蕓娘那欲言又止的模樣，祝九月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蕓娘，你放心，我暫時不回去譚家。”
烏衣巷連續發生了那么多沾染邪祟的事情，想必巷子里的人對驅趕邪祟更為信服，剛巧能讓她邊出攤邊查探情況。
“那就好，姑娘請便。”蕓娘略帶歉意地收回了手，“姑娘，是我......”
“無妨，我另有安排。”祝九月寬慰她道。
一夜過去，祝九月從天光微亮，巷子里還沒什么人煙的時候就將小攤支到了烏衣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