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嗎!”女婦人尖聲嘹亮,震得五人銹甲齊發出錚錚鳴聲。
“消停點,賤人!”
院內持劍的一人大聲呵斥。
“哼呵哈哈…”“揩油…”“動手…”
花枝亂顫的黑發隨胸膛起伏,塑形,環繞在身周。玉手還不止地添野菜到嘴里,她還是愛她的薺菜,勝過聊天。
生繭皺皺的腳撩撥著小腿,足踝,依稀可見青年時俊秀無瑕的皮膚。
“等一下,等一下,我吃一會兒。”
解安肘落在藤椅扶手上,搖搖她的一側手,法令紋和淺淺淚紋時現時隱,她還是繃不住的在笑。
“你也要吃嗎?”
解安錯差地拍拍手,按著扶手一個挺身就起來了。那夜烏漆麻黑的夜,月光乏力地照不過解安的身形,在這太陽底下,她得以舒展。
髀肉綿延,饒踞蛇之腰段段,散色磷光黯黯,腹心鼓潤鞠團團。
雙峰挺峭,臂隆伏有型,肱長纖細。
很難保證這五個人里沒有一個回頭看她。
解安走一字,雙手挽叉放肚臍上,扭扭精致凹造型來到門檻。
金器相交,紅纓縈浮于面,隨風散下,剩矛頭遮住解安的眼,飲血銹跡有如泣淚,兩行蝕紅串裂。
“你不能走。”
無人回頭告知,只是聲音洪亮且飄蕩。
兩人手握劍柄,悠悠地走來:“這不沒瘋嗎,知道往外面跑。啊?哈哈哈。”
語氣戲謔,眼里不屑。
背光里,解安瞇瞇眼,法令紋大揚,嘴角卻不動,她皮笑肉不笑地攤開手:“好,好。”
藤椅一旁的地上卻多了幾塊綠沫。
回到藤椅上的解安白了一眼:“你會不會吃啊,這也不吃那也不吃,去吃你的饃饃去,去去去。”
解安翹著嘴閉上了眼,不耐煩地晃悠著。
“照你這么說,這事會稟報上去?也行。”
解安沒睜眼,上唇緩和了許多。倒是周圍二人縮縮了嘴。“瘋子。”
“你去街頭多逛逛,這城里有很多事需要你去打點。”“還有,下次再霍霍我薺菜,我蹬飛你。去吧。”
甲胄聲如破曉,星點至地線門沿。
“將軍。”“將軍。”兩次劃一的行禮。
解安低頭褶出雙下巴,看了一眼來人,又放心地躺下了。
“不認識。”
“出去吧。”
“是。”
二人出門,給紅門帶上了。
院內柳條輕擊在此人頭盔上,搖椅吱吱輕晃的聲音也如此清晰。
“解安你是?”
“?”“你不知道我是解安你來這里干嘛?”解安第一次正眼看這人:臉還挺俊,不過你G8誰啊,沒事找事是吧?
“見過解將軍之女。”“末將此來為了回稟解將軍您的落腳地。”
說罷單膝跪地,將掛于腰側的袋子取了下來,雙手奉上,頭放低。
解安眼過金光,手撫朱唇,掩面輕笑:“將軍區區野菜?就妄圖吾啟齒家父?”
“非也,此乃見面禮。”
“不必。你是哪縣的刺史,受命陛下來交于我,于忠已經去代替你了?真是兵貴神速啊。喵,喵~(妙)”
“早年間聞將軍之女,聰慧于世,今日一見,不負傳聞。”“解大人不必如此戒備,吾雖是刺史不錯,但也卻曾是解將軍的部下。也曾與解將軍役于北漠。”
“隘口,”“隘口。”
“一戰?”
“正是。”
“我這里還有解將軍的真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