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寧沉默著從老爺子的房間出來,心頭又添一層糾結。小客廳里有說話聲,她探頭看了眼,發(fā)現(xiàn)是梁云辭和梁西臣。她高興地墊腳,“媽媽!”梁云辭抬眸,朝她笑了笑,“你快來,我烤了小餅干!”時寧點頭,小跑著下樓。梁云辭常見,但梁西臣并不常見,她總會因為能見到梁西臣而感到驚喜。到了跟前,她看了眼梁西臣,“今天不忙嗎?”老樣子,還是隱去了稱呼。梁西臣靠在座椅里,雙腿交疊,看了她一眼,說:“沒什么事,回來看看。”“哦。”梁云辭還在研究小餅干,她的餅干總是裂開。時寧說:“可能是糖放多了。”“是嗎?”梁云辭糾糾眉頭,思索一陣,轉頭回廚房,拯救另一波餅干。梁西臣將她隨手放在茶幾邊沿的“殘次品”往里推了推,毫不介意地拿起,往嘴里放了一塊。時寧吃著都覺得太甜,看他面不改色的模樣,倒好像那餅干真特美味似的。她想了下,又嘗了一塊。“……”好吧。不是她味覺失靈了。她悄悄喝了半杯水下去。梁西臣掃到她咂嘴的小動作,勾唇道:“你媽媽從不進廚房,能做到這樣,已經(jīng)是天賦異稟了。”時寧:“……”是是是。您說得對。哎。“雖然媽媽做的餅干挺好吃的,但時間不早了,糖分又高,您晚上少吃點。”她含蓄地提醒。梁西臣點頭,然后又吃了一塊。時寧:“……”父女倆之間靜默一瞬,還是梁西臣主動問:“靳宴向你求婚了?”時寧思索了下,“算不上求婚。”“嗯,是提親。”梁西臣一邊關注著廚房方向,一邊問她:“怎么想的?”時寧搖頭,“我還沒想好。”“爺爺叫你上去,是談到這門婚事了吧?”“嗯。”梁西臣頓了下,說:“聽聽就好了,不用放在心上。別說是一個長豐集團,就算是十個,也算不上什么。點不點頭,看你心情。覺得靳宴還算順眼,還對他有想法,就點頭試試,也算人生體驗。如果對他沒想法了,就算了。”時寧抿抿唇,“知道了。”“別跟自己慪氣,想清楚自己要什么。要一個相知的戀人,還是完美的婚姻對象,選性價比最高的那個。”“性價比?”梁西臣說:“你要真心,對方給你三分真心,七分利益,那性價比自然就低。如果要的是利益,則相反。”“您選結婚對象的時候,也會看這些嗎?”時寧好奇。梁西臣沒立即答,低頭,又吃了塊小餅干。“不會。”他開口道。時寧眨眨眼,又問:“那您看什么?”梁西臣喝了口茶。“看你媽媽愿不愿意。”時寧:“……”暴擊了。她既感動,又有點羨慕梁云辭。廚房里,傳來哐哐哐的動靜,梁西臣不再多說,起身去看情況。時寧雙手托腮,郁悶了一陣,悄悄回房了。她一走,廚房里,梁云辭就小聲問梁西臣:“怎么樣,她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