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靳宴控制長豐后,董事會就已經有過一輪大換血,更老的那一批太能啃,他干脆都砍了,寧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也要牢牢抓住話語權。所以今天這一桌,已經都是當年認輸的那些。只不過換了時寧,這些人又開始蠢蠢欲動了。見了靳宴,立馬換了另外一副面孔。時寧看著,有些懊惱,恨不得像拔蘿卜一樣,把自己往上拔幾個高度。正想著,放在桌下的手被人握住。“手怎么這么冷?”靳宴低頭問她。要他過來撐腰,時寧臉上有點掛不住,而且,出門之前,他們還沒“和好”呢,她抽出手,撅嘴道:“哪里冷了,剛剛好吧。”說罷,她瞄了他一眼,小聲問:“你幾點到金陵的?”“六點多。”那豈不是立馬就過來了?誰家男人誰心疼,時寧看他認真挑菜往她盤子里放的樣子,剩下那一小半脾氣也沒了。她往他那邊靠了靠,說:“我又不是被人為難,要你來干嘛,我能搞定。”“我知道,我是在家等你等得無聊,不如過來接你。”他一邊說,一邊夾著一塊肉,遞到了她嘴邊。時寧啊嗚一口咬走了。靳宴看她認真嚼嚼嚼的樣子,腦海里想到了漂亮。他嘴角勾了勾。時寧余光掃到他的表情,立刻坐直身子,得體優雅地嚼嚼嚼。靳宴:“……”小兩口是吵得快,好得也快。更何況,飯桌上有“敵人”,那自然得一致對外。一頓飯下來,出門都牽著手。回了家,余嬸看他倆這樣,最高興了。臥室里,沒人了,靳宴才問:“在公司里受氣了,怎么不告訴我?”時寧坐在床上,瞥了他一眼,“告訴你干嘛?咱們家的傳統,不是獨自承擔壓力嗎?”她陰陽怪氣:“怎么?準你做個大男主,不許我做大女主。”靳宴哭笑不得。“你不是都批評過我了,那說明我那是壞習慣,你怎么還跟我學?”“別,我可沒批評你,也不敢說你壞習慣。我們靳總厲害著呢,一人頂天立地,硬剛千軍萬馬,我就跟在你后面學著你就行了。”靳宴笑著嘆氣,坐在床邊摟過她。“怎么脾氣這么大,我都出去轉了一圈了,還擠兌我。”時寧哼,側身倒下,不理他。靳宴熟練地俯身,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低頭輕吻她臉頰和耳朵。他唇瓣是涼的,碰到耳朵,時寧感覺又涼又癢,忍不住“哎”了兩聲。男人笑著,跟她鼻尖相碰了下。“別生我氣了,下不為例。”時寧咬咬唇,調整了下身子,側身往臺燈方向看。“你每次都這樣,認了錯,就是不改。”“這回肯定改。”“拉倒吧。”她轉過身,用手指著他鼻子,“我告訴你啊,蘇栩這件事,從現在開始,從頭到尾我都要知道情況。還有你在外面的事,也都得告訴我。再有一件瞞著我的……”靳宴搶答:“我主動跪門口去。”“滾吧,你不要臉,我還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