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伸出修長的手指，幫她將亂發挽在耳后。
看著面前人的臉龐，沈瀟瀟曾經的樣子出現在他的腦海，不管是哪張臉他都喜歡，他都為之癡迷。
“不要，不要。”
夢里沈瀟瀟又回到了那個戰爭的國度，一個個彈道從她身邊劃過，穿透她的身體。
她慌亂地呼喚著，她想躲避，卻無處藏身。
顧庭霄看著她額間滲出細汗，眉頭微皺，眼中滿是擔憂。
又在做噩夢了么？
他掀起被子，湊了過去。
夢里沈瀟瀟感覺自己撞到了一個寬廣的懷里，他給了她一個很暖很暖的擁抱，一瞬間，感覺什么危險都不見了，她仰頭看見烏云密布的天上出現了彩虹。
“小白？是你么？”
沈瀟瀟輕聲呢喃著，夢里抬起頭，看著面前的男人，卻看不清她的臉。
而現實中，顧庭霄也聽見了她剛剛念叨著的話。
小白？
又是白屹凡么？
他心中一緊下意識的屏住呼吸，她那么喜歡那個男人么。
他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
這么多年過去了，她已經喜歡上別的男人了嗎，可是他已經不能沒有她了怎么辦？
他該自私下去么？可是那樣會不會和從前一樣的結果。
他閉上眼簾，擁著懷中的女人，時隔這么多年，第一次安安穩穩地睡了一覺。
等沈瀟瀟睜開雙眼的時候，看著枕邊的男人，頓時墨眸縮緊。
這男人，怎么上了床了。
她想動，想起身，可顧庭霄抱得她很緊。
她稍稍一用力就會扯到傷口，根本不能挪動分毫。
算了，她抿了抿嘴，等他醒過來吧，看顧庭霄睡的這么安詳，也不好意思打擾。
她轉頭看著他沉睡的樣子，面無表情的臉上，漸漸浮出幾抹柔色。
三年，他滄桑了許多，甚至在他的鬢角還長出了一根白頭發。
沈瀟瀟皺了皺眉，他才三十多歲，怎么會有白頭發呢？
顧庭霄，你這三年過得很不好么？
她看著他精致的面孔，黯淡的墨眸，逐漸燃起光亮。
“這么多年，你好么？”
她聲音壓的很低，怕吵醒他，更怕他聽見。可她又忍不住問，大抵是在問他的身體吧。
沈瀟瀟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他們之間太亂了，誰欠誰多少，早已理不清了。
不過此時此刻，她忽然釋然了。
顧庭霄，我欠你的，我早已還清，你欠我的也不必再還。
等我幫秦家奪回了原本屬于秦家的一切，我就會離開這，希望你到時候能過的幸福。
沈瀟瀟想著，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指，輕輕地觸摸了下他高挺的鼻梁。
可下一瞬，顧庭霄猛地睜開眼睛。
四目相對，房間中再次無聲。
沈瀟瀟愣在那里，手都往了拿走。
他怎么醒了？
顧庭霄揚起嘴角，看著鼻梁上的手指，笑容逐漸濃烈。
“你在干嘛？”
“什么都沒干。”
她回過神，猛地收回手，有些心虛。
怎么恰好就被他看見了？他什么時候醒的。
顧庭霄伸手握著她的手，將她的手指重新放在他的鼻梁上，一雙眼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摸摸看，是真的，沒有打過玻尿酸，天生的。”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