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遲胤低沉的嗓音清楚響在耳邊,目光落在她的臉上,隱約溫柔。陸鳳璇一怔,下意識地追問了一句:“那你的底線是什么?”她側(cè)了側(cè)身子,抬頭看著他,認(rèn)真地在等他的回答。御遲胤似乎并不想說,目光收回,一張棱角分明的俊顏望向車窗外。他的手落在大腿上,右手無意識的摩娑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動作很是輕柔。陸鳳璇看到他的這個動作,心口像是忽然被什么撞了一下。她喃喃出聲:“……是我嗎?”御遲胤手上溫柔的動作停頓一下,側(cè)臉的線條冷硬,若是不細(xì)看,就不會發(fā)現(xiàn)他此刻泛紅的耳朵。沉默,有時代表的是默認(rèn)。他對陸家容忍的底線,自然是她,也只有她。御家老宅座落于鳳離山的半山腰上。御遲胤和陸鳳璇剛趕到不久,江澈和陸家人的車子也到了。進(jìn)了老宅,江澈就被御老爺子派人過來叫走了,陸家一家三口被安排在客廳等候。一名銀發(fā)蒼蒼的老人走到陸鳳璇的面前,彎腰行禮:“四少夫人。”陸鳳璇不認(rèn)識她,于是抬頭朝御遲胤看了一眼。他介紹道:“這位是母親身邊的嬤嬤,良姨,你叫她良姨就好。”“良姨。”陸鳳璇禮貌地頷頷首:“您找我有什么事嗎?”良姨說道:“小少爺和小小姐在夫人那里,現(xiàn)下鬧著想見四少夫人,夫人請您過去。”“好,煩請良姨帶路。”陸鳳璇回頭跟他說道:“那我去母親那邊了。”御遲胤點頭,目送她離開后,他打電話叫秦森送了些文件過來,他等下處理。處理完,老爺子那邊剛好派人來請他過去。在書房門口,他和江澈迎面撞上,江澈被老爺子動用了家法,后背上血跡斑斑。走起路來也是一瘸一拐的。看到他,江澈立刻強(qiáng)撐起背脊,哪怕疼到冷汗直流,他也硬著頭皮往外走。然而,御遲胤連半分目光也沒落到他身上,視若無物般,直接擦肩而過。江澈:“……”他重重喘著粗氣,感覺自己特別像一只幼獸,在強(qiáng)大的雄獅面前豎起防備,結(jié)果對方完全不屑一顧。而他最為痛恨的,便是御遲胤的無視!“二少爺,婉之小姐請你過去。”一名傭人在他面前彎腰道。江澈回頭看了眼書房的門,拳頭緊握,下一秒,他轉(zhuǎn)身前往他母親的住處。“砰!”剛進(jìn)清梧院,一只價值不菲的花瓶沖著江澈直直砸過來,差一點砸到他的雙腳。御婉之年近五旬,保養(yǎng)得宜,略顯松馳的臉上不見一條皺紋。“江澈,我跟你說過,你未來的妻子人選由我來安排,你現(xiàn)在是把我的話當(dāng)耳邊風(fēng)嗎?陸思蓉那種女人,你玩一玩可以,可你居然蠢到在老爺子的壽宴上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御婉之恨鐵不成鋼:“我替你籌謀了這么多年,不是想看到你栽在一個女人身上的。”“母親,您息怒。”江澈低下頭道:“這一次確實是我大意,剛才在外公那里已經(jīng)受過家法了,您也消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