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客廳里,死寂無聲。兩個跪在地上犯了錯的女傭被人拖了下去,她們凄慘地乞求御遲胤網開一面。見他心硬如刀,轉而,又掙扎著抱住御婉之的腿,求她救命。御婉之自然不可能自降身份,替兩個卑賤的女傭開口求御遲胤手下留情。她使了個眼色,旁邊的傭人上前替她把人拉開。“堵了她們的嘴,拖下去。”御婉之滿臉厭惡地道。兩個女傭瞪大雙眼,沖動地想要說什么,卻叫御婉之的人眼疾手快地堵了嘴,拖出去了。御婉之并不同情她們的下場,早在這兩人收了她的錢,就應該預料到會有此下場。她惱怒的卻是宗叔的態度,這般聽從御遲胤的吩咐,簡直是沒將她放在眼里。“宗叔,我看你是年紀大了,開始犯糊涂了。”御婉之冷哼道:“剛才你自作主張一事,我一定會如實告訴父親,請他定奪。”宗叔面色不變:“婉之小姐隨意。”他在御老爺子身邊伺候了三十年,認真比起來,恐怕連御夫人都沒有他了解老爺子的脾氣。處置兩個欺主的下人,老爺子壓根不會過問,更別說,這兩人還冒犯到了小少爺。得知此事,老爺子只會默許四爺的處置方式,甚至更狠。御婉之原本是過來落井下石的,想著趁機盯著御遲胤,好有機會踩上一腳。結果卻在宗叔這里碰了個軟釘子,臉色青了青,最后冷聲一哼,倏地轉身準備離開。一條修長的手臂攔在她面前。“御遲胤,你做什么!”御婉之朝他看過去,神色戒備。御遲胤起身,頎長挺拔的身姿充滿威壓,渾身逼人的氣勢將人壓的喘不過氣。他近一步,御婉之下意識地退了一步,待反應過來,她的面色青了又白。“安逸的日子過久了,人都變蠢了。”御遲胤嘲諷的勾了下唇:“既然你喜歡玩這些上不得臺面的小把戲,那我就陪你玩一玩。”他的語氣冰涼,沒有半點多余的溫度,看待御婉之的眼神也毫無溫情可言。御婉之心頭駭了一跳,死鴨子嘴硬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讓開,你別擋我的路。”“我知道你心里打著什么樣的算盤。”御遲胤小邁一步。他的肩膀只差一公分的距離就要碰上御婉之,就差著這點距離,代表了他的厭惡與不屑。“我命硬,絕不相信什么活不過三十的命數,諒閻王爺也不敢收我。”御遲胤漫不經心,右手捏著他無名指上的婚戒,輕輕地轉著圈,僅是兩個人聽到的聲音顯得愈發涼薄。猶如冬日屋檐下的冰柱,又尖又冷:“秋后的螞蚱在眼前蹦噠的次數多了,實在礙眼得緊,你說是不是?”御婉之的身體涼了半截,咬著泛白的唇,扭頭看他:“御遲胤,你這是什么意思?警告我,還是威脅我?”“提醒而已。”御遲胤薄涼的笑了下,“好好的日子既然不想過,那就別過了。”語畢,他冷眼掃了一下御婉之,隨后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