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炬此時靠在聶如珺的肩上,俊臉蹭著她,聞到她身上好聞的淡香味,心里忍不住心猿意馬。他是醉了。只不過,沒有醉到需要躺下的地步,他認人,保留著兩三分清醒的意識。知道聶如珺的肚子里有孩子,被她粗魯牽著前往浴室的時候,樊炬表現的老老實實,一邊嘴上嘀咕個不停一邊又緊跟著她的步子。啪嗒,浴室的燈光亮了。聶如珺直接動手把他推進去,他的腳下卻不小心絆倒什么東西,晃蕩一下,額頭砰地一下撞到浴室的墻上。撞到的聲音很響亮。“樊……”聶如珺踢開腳邊的垃圾桶,有些心虛的走過去扶他:“那個,你,你沒事吧?”樊炬疼得嘶了一聲,抬起手摸了摸額頭上疼痛的位置,嘶,真他媽疼。下一秒,他委屈地朝她皺了臉:“有事……疼,頭更暈了……”他不說聶如珺也看到了,額頭左邊被撞出一塊紅色,顯得微微紅.腫,有點嚴重。聶如珺眼里閃過心疼,“你等一下,我去廚房拿冰塊回來替你揉一揉。”說著,她轉身要走,動作顯得很著急。剛走兩步,一只溫熱的手掌牢牢抓住她的手腕,擔心她會跑了似的,抓的有點緊。樊炬高大的身體從后面靠上來,額頭低下來抵在聶如珺的后腦上,她身子一僵,只是站在原地沒有躲開。頸后,一陣溫熱的氣息噴灑:“你不要跑,我難受……你不準跑掉!”即使喝醉了,男人骨子里我行我素的霸道依舊不減。聶如珺背對著他,心里卻忽然涌上來一股強烈的委屈,兩只手緊握著在掌心掐出印子。他總是這樣……混蛋!每次喝醉了,他就會從高高在上的樊家少爺變成一個普通男人,沒有架子,沒有冷嘲熱諷,摘下了臉上討厭的面具。然后露出他孩子氣的一面,會嘮叨,會不滿,會變得……不那么遙遠,高不可攀。感覺和做夢一樣,夢里,夢外,如同兩個人,兩種不一樣的感情。聶如珺輕輕抿了抿唇,壓下心口不斷翻騰的情緒。幾秒后,她轉過身,將他推開靠到墻邊站著去。“我不走,你在這里等一會兒,我把浴缸的水放滿,老實別動,再摔了小心又疼。”似乎是她耐心的聲音讓他感到滿意,男人果然變乖了,目光迷離的凝著她小臉,然后動作很大的沖她點頭,再點頭。點到第二下,聶如珺把他的臉扶住了:“好了,小心又頭疼。”她望了下他額頭上泛紅的傷痕,心里想著,等下還是要記得用冰塊敷一下,消消腫。聶如珺走過去放水。看著水龍頭里流下來的水流,她發著呆,不自覺地發出聲音:“樊炬,我說過很多遍了,但是我的話你總是不聽,之前就叫你少喝酒,少應酬,可你總是當耳邊風,每次喝了酒又讓我伺候,你知不知道我也會很煩,很累!”放水的聲音淅淅瀝瀝。聶如珺一個人的自言自語,抱怨煩躁,也只敢在這個時候表達出來。而她沒有注意到,樊炬靠在她身后的墻邊,眨了幾下眼睛,迷醉的深眸中隱隱閃過一絲清明。迅速的讓人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