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去吧!”小刀沒好氣道:“大內(nèi)又沒有監(jiān)獄,錢景得了這幾個關(guān)鍵人物必是先放到錦衣衛(wèi)的詔獄——你還怕見不著?” “對呀!”羅衛(wèi)一拍大腿:“我怎么沒想到這層?!” “……真是個棒槌。” 末了,小刀把手里的棒槌一丟,一臉鄙夷地回宮去了。 —— 錢景雖說順利得到了那幾個關(guān)鍵嫌疑人,卻也是燙手山芋。 這些人都是太子的虎賁侍衛(wèi),有著錯綜復雜的軍方背景,不便動刑,甚至不能關(guān)押太久;太子之所以愿意把人交給他,一來是交情,再者也是知道他不敢亂來。 錢景把人放到詔獄之后,就直接去找瑾瑜。 開口之前,他先是笑吟吟地呈上個錦盒。 瑾瑜疑惑地打開,里面是一份揭帖。 那是種類似于密報的文書,不是正式奏疏,類似大臣給皇帝上的私函。皇帝閱后通常會留存司禮監(jiān)或朱批后發(fā)還本人,但不會抄錄或公開發(fā)還內(nèi)閣。 錢景在旁說道:“當初我跟郡主提過,和親這事的主意,不是許方就是楊閣老!今天去司禮監(jiān)一查,果然就見著這個。” 瑾瑜展帖一觀,內(nèi)容十分簡短,大意是建議與瓦剌搞好關(guān)系,明確提到可以冊封皇室宗親的女兒為公主,以國禮出嫁。雖然沒提瑾瑜的名字,但指向性非常明顯。 底下有楊羨的落款,側(cè)邊有皇帝的朱批,不像是作偽的。 沒想到錢景辦事倒真是利落!上午才剛官復原職,下午就把瑾瑜提過的事給辦好了。 至于這個楊羨……顯然他知道去寧夏求長平公主是件很犯皇帝忌諱的事,所以想借此來找補一下、消除后果?你倒是做了良臣,卻全然不顧別人的死活啊。 大概是連他自己都覺得聯(lián)姻不算什么光明正大的上上之策,所以才寫了份揭帖?也是怕被同僚知道了挺丟人的吧? 呵,堂堂大學士,帝師,太子少傅,百官之表率,居然給皇帝出這種過河拆橋的缺德主意?! 瑾瑜略一思索,說道:“如果這份揭帖被抄錄之后發(fā)還內(nèi)閣,也不知他這張老臉還要不要了?” 錢景是多么機靈的人物,隨即會意:“每日從司禮監(jiān)發(fā)回的公文眾多,偶爾出個紕漏也是難免的。” 瑾瑜一笑,將揭帖放回盒中:“那就拜托公公了。” “放心!敢讓郡主不痛快的,老奴也不會讓他好過!” 瑾瑜心里一陣感慨:要么說皇帝都喜歡宦官!會說話會辦事,又省心省力的,誰不喜歡?! “那,郡主……” 錢景將盒子遞給身邊的小太監(jiān),又是滿臉堆笑:“老奴眼下也有件麻煩事,不知能否請郡主幫著拿個主意?” 嘖,果然這老狐貍也不是白白使喚的,條件這不就來了? “說來聽聽。” “東宮那幾個懷疑是韃靼探子的,如今都收在詔獄了,很是棘手啊。” 瑾瑜挑了挑眉梢:“怎么,想讓我?guī)椭普蒲郏俊薄 ″X景毫不避諱,上前禮道:“要說起審訊犯人,那可是長平公主的強項啊!她老人家一手調(diào)出來人物兒,那還能錯得了?” 瑾瑜微微一笑,也不推辭,帶著小刀便隨他出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