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排上來的時候,她胃里忽然一陣翻涌,險些把剛才吃的都吐出來。“怎么了?不舒服?”沈時晏關(guān)切地開口。黎漫看著她,作為女人,她第一反應(yīng)是,秦念月該不會是懷孕了吧?她沒出聲,不動聲色地看著沈時晏和秦念月的互動。她一直覺得沈時晏陰鷙,給人一種陰暗的感覺,可他坐在秦念月身邊,跟她互動的時候,給人一種溫潤溫暖的感覺。秦念月對上沈時晏關(guān)切的視線,她一個向來陽光樂觀的人,忽然就有些難過,“時宴,我不想吃了,我們返回碼頭吧。”“好。”沈時晏應(yīng)聲,忽然拍了拍手。下一秒,一堆訓(xùn)練有素,穿著一身黑色西裝,人高馬大保鏢模樣的男人走了進(jìn)來。沈時晏看向黎漫,“弟妹,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嫁的人是沈暮霆,如果不是他,你今天也不用死,本來我想送你們母子一起過去跟他團(tuán)聚,但是我覺得還是你一個人去陰曹地府跟他相聚比較好,放心,我不會動懟懟,他很可愛,還那么小,還沒怎么看過這個世界。”沈時晏溫聲說著讓人不寒而栗的話。黎漫早就知道這是鴻門宴,并沒有慌張,很鎮(zhèn)定地迎著沈時晏的視線。沈家水深,懟懟還那么小,沒有父母的話,他將來會過什么樣的日子,可想而知。沈時晏太惡毒了。男人做事情這么卑鄙惡毒,著實刷新了黎漫的認(rèn)知。沈家當(dāng)年的變故,他一個廢太子,又坐輪椅這么多年,變的扭曲、陰鷙、瘋狂。保鏢上前去抓黎漫。秦念月知道他要除掉黎漫,可知道和親眼看著是兩碼事。她臉色白了幾分,“Yann,一定要這么做嗎?”她也是女人,她也懷孕了,換位思考,她覺得黎漫是無辜的,她的孩子還那么小就成為孤兒的話,太可憐了。“來人,把Daisy帶下去。”沈時晏命令道。很快就有人來帶秦念月離開,他不想讓她看到這些。除掉黎漫,留下稚子,讓沈暮霆死不瞑目,讓沈從連死不瞑目,這一切就都結(jié)束了。傭人帶走了秦念月。“你們別碰我!”黎漫猛地起身,掀翻了身后的餐椅。她往一旁退了又退。沈時晏幽幽道:“弟妹,我們在郵輪上,你做什么都沒用,如果你自己跳海也可以,省的我的人動手。”深冬,深海。以郵輪離港的距離,跳海里必死無疑。黎漫不知道沈暮霆他們是不是到了,一想到他會來,她并不怕,也不慌,神色鎮(zhèn)定地朝沈時晏道:“暮霆出車禍?zhǔn)悄阋皇植邉澋模俊薄笆牵业冗@一天很久了,我來江州就是為了弄死他,弄死博遠(yuǎn)和沈家,他們都該死!都得去死,給我母親陪葬!”黎漫輕笑一聲,“呵。”“你笑什么?”沈時晏瞪圓眼睛。“當(dāng)年你一敗涂地,時隔多年,哪來的勇氣覺得自己會成功?”“我已經(jīng)成功了。”沈時晏語氣透著狂傲和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