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府里死了這么多人,而且大多數(shù)都是冤死的,連死法都這么慘無人道換了誰能不怕啊?尤其是那些事后瓜分了潁川侯府的人,做了虧心事,難免覺得心虛,更害怕侯府慘死的人變成冤鬼來索命了。蕭令月嘆了口氣,拋開這些心緒。她詢問道:“那后來呢?你從井底逃出去了,情報怎么又藏在井底了?”江珣沒有說話。燭光照耀下,他的神情有些陰晴不定。蕭令月沒多想:“是你特意藏在井底的,還是”話還沒說完,她就意識到不對。江珣當(dāng)時才幾歲大,完全不懂事,那份情報又是他奶娘交給他的,他當(dāng)時根本不知道那東西的重要性。所以,他又怎么可能特意把東西藏起來?甚至在時隔十年之后,仍然還記得這件事?蕭令月眼神微變,看著江珣的目光不由變得狐疑了,沉聲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解釋一下?”江珣似乎也知道瞞不過去了,不由微偏過頭。“那個東西,被我藏在奶娘身上了。”蕭令月:“”她愕然道:“放在她的尸骨上了?”“嗯”江珣悶聲說道,“我當(dāng)時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記得是奶娘交給我的,她說這個很重要。所以,我就把東西塞在了她的衣袖里。”蕭令月簡直無言以對。她扶了扶額,一言難盡地道:“那你奶娘的尸骨”“就在這口井里。”江珣低聲說,“井口一直封著,這么多年也沒人發(fā)現(xiàn),東西肯定還在奶娘身上。”這點(diǎn),蕭令月是相信的。但問題是——她看著鋪滿了整個井底的殘尸碎骨,再看看腳下不知道堆積了多少層的骨骸,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起來。“這么多骸骨都堆在井底,怎么把你奶娘的尸骨找出來?”這不是開玩笑嗎?!都過去十年了,什么尸體都爛成骨頭了,就是生前的衣服配飾也完全腐朽,根本無法從肉眼上進(jìn)行分辨。要是完整的尸骨還好說,可萬一江珣奶娘的尸骨腐朽碎掉了呢?滿地的骨頭碎片,壓根分不清誰是誰的,就是開了天眼都不可能從中把奶娘的尸骨單獨(dú)挑出來。如果是在現(xiàn)代,有dna技術(shù),把所有骨頭都挖出去一塊塊檢驗做對比,或許還有可能拼湊出完整的骨架。但在古代就別做夢了。蕭令月狐疑又審視地看著江珣:“這種事情,你想也知道不可能,我們是暗中潛進(jìn)這府里的,要是鬧出動靜太大,肯定會惹來麻煩,這要怎么找?”江珣抿了抿唇,他也知道這事不好辦。要是提前說出來,蕭令月和戰(zhàn)北寒肯定不干,說不定還會覺得他是在故意刁難。正因如此,江珣才一直不肯明說。但現(xiàn)在都到這里了,隱瞞沒有任何意義。江珣索性實(shí)話實(shí)說:“我知道不好找,但我發(fā)誓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奶娘當(dāng)年是靠在井壁上去世的,只要找到她的遺骨,就能拿到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