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馬車駕出城,便下馬車返回城內(nèi)。孟梁安駕馬車,帶姜心棠往南昭的方向趕路。到了傍晚,蘇璟玄就騎馬趕上她們了,說蕭遲早上就醒了。但那些大夫是臨近中午才被放回去的,所以蘇璟玄中午才知道,騎馬趕來,便傍晚才趕上她們。姜心棠聽完,放心一些。怕蕭遲再派人追來,她顧不得再擔(dān)心什么了,跟蘇璟玄兄妹繼續(xù)往前趕路,沒有再回頭。蕭遲確實(shí)是早上醒的,姜心棠這一刀,沒刺到要害,但匕首鋒利,傷得很深。大夫走后,手下便在他床前跪了一地,向他請罪。他們昨夜顧著王爺,沒聽王爺?shù)拿钊プス媚铮尮媚锱芰耍麄冏镌撊f死。蕭遲坐了起來,失了很多血,他臉色蒼白,少有地出現(xiàn)了一股頹敗感,“都起來吧。”他聲音沙啞。胸口被扎了一刀,傷勢重,發(fā)燒難免的。若換在平時(shí),違抗他的命令,必定要軍棍處罰。但此時(shí),他連處罰人的心情都沒有。手下個(gè)個(gè)以為聽錯(cuò)了,不敢起身。蕭遲自己起身了。他一起身,周身的頹敗感頃刻消失。盡管傷得重,依舊站得挺拔偉昂,淡聲道:“回京吧。”手下意外,“王爺,不派人追姑娘了嗎?”“不追了,隨她走。”他神色落寞寂寥,緩步出了房間,往客棧外去。手下趕緊有些收拾東西。尤其姑娘的東西,必得一樣不落收回去,不然日后找不到,王爺定會(huì)生氣。有些緊隨在蕭遲身后出客棧,斗膽勸,“王爺,您剛醒,傷重,不能現(xiàn)在回京,等…”手下想說等過兩日再回京。蕭遲打斷他的話,“馬車。”手下頓時(shí)不敢再勸,趕緊去駕了馬車來。蕭遲上馬車。馬車返京,與姜心棠離去的方向背道而馳。京中,長公主被方太后叫了去。方家殞了三位國舅,方太后對(duì)皇帝、長公主、蕭遲早已恨之入骨。但見了面,還是能母慈女孝。母女倆在花園里閑聊喂魚,好一副其樂融融的溫馨畫面,方太后說著說著,提到了去年要長公主帶家中三房小繼女入宮參加宮宴的事。但長公主中秋宮宴、新年宮宴、元宵宮宴都沒帶三房小繼女入宮。方太后便問:“去年你家三房那丫頭中了毒,北定王說中的是哀家的雪丸毒,入宮跟哀家討要解藥。哀家的雪丸毒從不給他人,那丫頭中的,自然不是哀家的雪丸毒。但北定王著急,哀家還是給了他一顆解藥。莫不是…那丫頭最后還是沒救過來,中秋新年元宵宮宴,哀家才沒見你帶她入宮來?”長公主一聽,心里當(dāng)即燃起了懷疑。當(dāng)時(shí)姜心棠陰差陽錯(cuò)給兒子擋了毒,不是兒子送出京找隱世神醫(yī)解毒的嗎?怎么是來跟太后要的解藥?若是來跟太后要的解藥?那兒子當(dāng)時(shí)帶那丫頭離京,不是帶她去找隱世神醫(yī)解毒,是帶她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