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要現在穿?”許念初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地拒絕了。“等會穿也是一樣的,許小姐準備好了嗎?準備好了就跟我們走一趟吧。”這位中年男人顯然比許念初想象中更好說話。當她面對待自己和氣的人時,總是不好意思甩臉子。許念初緩和了僵硬的臉色,說:“好了。”“謝謝許小姐配合。”中年男人客氣地開口,隨后吩咐底下的保鏢,“還不快把許小姐的禮服帶上。”“好的,陸叔。”陸叔?許念初聽到他們這么叫他,電光火石間,知曉了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份。陸叔,是陸景琛最信任的心腹之一,常年混跡于黑白兩道,為陸景琛解決了數不清的麻煩,是他身邊少數能說得上話的幾個人之一。只是這人神龍見首不見尾,一般都不知道他的蹤跡。連許念初也是第一次見他。陸景琛竟然把陸叔叫過來接我,看來對讓我給顧寧當伴娘是勢在必得了。許念初自嘲似的搖搖頭,在眾人的注目下率先走出大門。外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在她眼前徐徐展開,好久未在早晨出門,竟然比一個星期前冷了不少。許念初的視線落到那輛象征性地綁了大紅色綢帶的車上。陸景琛包括他的隨從所開的車大多都是黑色的,這時候在純黑的車體上掛了明亮的紅色,明晃晃的格外顯眼。有種城市小伙扭秧歌的別扭感。許念初極度客觀地評價,覺得陸景琛眼光也太差了,把好好的一輛車搞得這么土。“許小姐,請吧。”陸叔親自為她打開了車門,許念初沒有故作矯情,很干脆地閃身進去,就當是給老板打工了。瀾悅的門在她眼前徹底關閉,她只得到了片刻的自由,就又被人叫到車里。按理說,早上七點半,路上本不應該這么熱鬧的。開在路上的車不算太多,但站在馬路兩邊張望的路人倒是不計其數。每每經過一輛系著紅絲綢的車,都會迎來一大波路人的張望。目光穿過車輛,直直地射向車內的人,許念初知道他們無法看見自己,但還是會覺得很不自在。商場無一例外都開放了,而他們原本是應該早上十點半才開的。無數立在城市上方的大屏都已經流光溢彩地流動著喜氣洋洋的祝福詞,陸景琛和顧寧交握的雙手中開出了最嬌艷欲滴的玫瑰花。許念初怔怔地盯著屏幕上那朵花,直到車遠遠駛過,才舍得回頭。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只覺得渾身輕飄飄的,像踩在云朵上,身體怎么也落不到實處。“我們直接去現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