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令人疲倦的婚禮總算是結束了,陸景琛走出大堂,面朝著大片的綠茵地,眼前本該令他感到心曠神怡的綠意并沒有起到它應有的作用。他站在一旁,靜靜地眺望遠方,眼底情緒難辨,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陸景琛覺得自己是時候調整一下自己的狀態了,這一個星期以來,他實在太過倦怠,很多應該處理的事情都沒有得到及時的處理,這實在很不像他。但此刻,排在所有事情前面的,依舊是那個被自己關在休息室的不安分的女人。一想到許念初,他的眉宇之間始終籠罩著一抹淡淡的愁色。他踏步走向休息室。安插在門外的保鏢依舊兢兢業業地站在那里,連站位都不曾有所改變。“她在里面?”“是的,陸總。”陸景琛沒有猶豫地推門而入。打開門的剎那,他并沒有看到許念初,直至將房門大敞,繞屋巡視了一圈,才在靠近梳妝臺的角落里看到蜷縮成一團的她。陸景琛輕輕把門關上,走到許念初面前,在離她只有幾步的距離時停了下來。男人寬闊的身軀恰好擋住了吊燈投射過來的光線,恰好只將許念初所在的區域籠入黑暗中,其他地方都還是有光的。陸景琛就這么靜靜地注視了她一會,見許念初還是一副不為所動的倔強模樣,忍不住輕嘖一聲,“不說話?當我不存在?”被他“點名批評”的主人公才像剛剛回神一樣抬起頭,眼神中的倦怠比他這種應酬了一下午的人更甚,“我看到你了。”“原來你不是啞巴,我還以為你聾了還瞎了。”許念初對陸景琛話里的挖苦不置一詞,她一個人在這個房間里待了整整過了三個小時,情緒早就被消磨殆盡了,成了個不會討好也不會挖苦的木偶人。隨他吧,許念初徹底折騰累了,根本提不起一絲力氣去回應陸景琛。“嗯。”她淡淡地嗯了一聲,頭卻低下去了,就算是在回應陸景琛的話了。“剛剛脾氣不是挺大的嗎?還敢跟我犟,怎么?才關了你一會,就想通了?”陸景琛像只蚊子一樣一直在她耳邊嗡嗡地叫,吵得要命。許念初習慣了安靜,愈發變得煩躁。她猛地抬頭,干脆地反問:“你不是很忙嗎?今天不是你婚禮嗎?怎么那么有空來管我?”陸景琛聽到這話,臉色一變,“你什么意思?”許念初輕笑一聲,“沒什么意思。”陸景琛看著她那副無所謂的刺頭模樣,自己好聲好氣跟她說話,可她卻絲毫不為所動,心中怨氣更甚。看著許念初又把頭低下,一副逃避交流的模樣,直接將人拉起來,強迫她看著自己。許念初在地上坐得太久了,驟然被人拉起身,一時氣血不足,有種眼冒金星的眩暈感。許念初被他掐得肩膀疼,忍著不適將手臂抬起,極力想要掙脫男人的束縛,卻始終沒有成功。“你到底鬧夠了沒有?”她憤怒地尖叫出聲,卻在出聲后的下一秒,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這種話,怎么會是從自己口中說出的。兩人的站位再一次顛倒了,陸景琛已然成了胡攪蠻纏的“女人”,而自己則變成了幾個月前的他,不耐且煩躁。“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