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初以為自己的臉色已經足夠蒼白了,不可能變得更蒼白,原來是可以的,只要受到足夠大的打擊。她很想往后退,卻發現自己壓根退無可退?!澳阆敫墒裁??”許念初顫抖著雙唇問他,覺得自己幾乎快不認識眼前這個男人了,怎么會變得如此陌生?“什么叫去你的婚房......”許念初的臉皺成一團,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惶然,幾乎不能說出那個詞,“伺候你?”還有另一個句話藏在心里沒說出來,那就是“你怎么會這么瘋?”陸景琛沒有正面回應她的話,也假裝沒有看到許念初眼中的絕望,只淡淡地扔下一句話,“晚上你就知道了?!辈活櫾S念初在身后的叫喊,轉身離開了。許念初整個人蜷在沙發上,掀開眼皮看著男人打開房門,然后又關上房門。渾身的力氣像被抽干了一樣,許念初甚至無法提起一絲力氣去看墻上掛著的鐘表。直到房間空無一人,她的心思才回到自己身上,才發現自己渾身就在細細密密地發抖。許念初忍不住想,“叫我去他們的婚房干什么呢?”她不可避免地想到古代的通房丫頭,不是,也許連通房丫頭都不如,通房丫頭需要做到這種程度嗎?許念初自認為不需要。她猛地起身,朝著房間四周環視了一圈,不知道是碰巧還是陸景琛故意的,許念初所在的房間完全是封閉狀態,連窗戶都沒有。沒有窗的房間,真的很像一個棺材房。許念初覺得自己此刻就像一個住在棺材房里的尸體,了無生機。她依稀記得早上來到的那個房間是有窗的?!叭绻@時候有窗就好了。”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怎么會有這種想法,好像如果有了窗戶,自己就多了一條退路似的,至于這條退路要退到哪里去,她自己也說不明白。對將要發生的事情,她也是真的有點害怕。*許念初不知道在這待了多久,總之等她從昏睡中醒來的時候,房間里早已是黑暗一片。看著滿室的昏暗,她張開手,努力睜大眼睛,只能在黑暗中看清自己雙手的輪廓。手臂無力地垂下,許念初突然就有些堅持不下去了,像一只已經被踢爛了可卻始終被人要求要上場的皮球一樣,其實早就是有心無力的,拖著這一顆足球上場反而更容易殺死比賽。她突然就想找到林辰,對他說,要不算了吧,你們去過自己的好日子,沒有我這個累贅,大家都能過得更好,不是嗎?然而就在此刻,門鎖轉動的聲音在靜謐的環境中突兀地響起,許念初整個人猛地一抖,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躲在了沙發后面。這明明是只有小孩子會做的行為?!芭尽钡囊宦暎_關被人按下,驟然間天光大亮。陸景琛推開門,沒有第一時間看到許念初的身影。他往下看,在沙發后頭看到了露出來的一絲衣角,心中涌起了一股復雜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