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陸景琛果然如她所愿,陷入了憤怒的漩渦,“你可真有本事啊。”“說得很對,我確實不想跟你待在一起。”“不過,就算我再惡心你,你也得乖乖地給我留下這里,你以為你有選擇?”擁有極大權力的人確實是很有資格說出這些話的,許念初初聽會覺得悲哀,聽久了倒是會變得麻木從而不以為然了。“我知道我沒有選擇,”許念初的目光牢牢地鎖定眼前人,其中的決絕令陸景琛都有些恍惚了,“所以我會記住,我之所以變成今天這樣,都是你害的。”“日后萬一要是入了陰曹地府,我也要告誡地府里的游魂,人的一輩子最重要的就是不能看錯人,不能真心錯付,真心其實最不值錢了,您陸總擁有了那么多,自然可以隨意踐踏她人的真心了。”許念初的話語字字泣血,像一把把鋒利的刀插到陸景琛心上,同樣也插到了自己的心里,絞動得血肉模糊,絲毫沒有打算給兩人之間留余地。陸景琛看著她的模樣,表情空白了一瞬,似乎是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種話,認真將女人的話在腦子里滾了一圈后,而后又變得氣惱,沒有人會樂意聽刀子一樣扎人的話。“你說真心,你是最不配談真心的人。”“不說之前,這一個月以來,你有過真心嗎?”“你難道就不是那個四處演戲博同情的人?”陸景琛如今聽不得一絲有關于“真心”的話題,不然他腦子里刻意忽略的那個被人背叛的事實就再一次卷土重來。然后不可避免地變得憤怒,表情也變得可怖。“我是想跟你好好過日子的,可是你非要鬧這一出,非要讓所有人都難堪,非要把事情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現(xiàn)在反而來怪我了?”許念初聽到他的話,冷笑一聲,陸景琛說的,他一個字都不信。“你覺得,我會信你愿意跟我好好過日子嗎?”“你從來什么都不說,從來都是高高在上地坐在那里等著別人把東西給你送過去,想要的話就勉為其難地接過去,不想要的話連個理由都沒有,直接打翻。”“你根本意識不到你的錯!”許念初說著說著情緒又上頭了,聲音都開始哽咽起來。陸景琛站在原地,許念初的每一句控訴都像古剎里的古鐘一樣有規(guī)律地在他耳畔響起,簡直振聾發(fā)聵。可他來不及細品這些藏在尖利話語下屬于許念初的那份絕望,只接收到了最表層的意思。她不僅不道歉,居然還倒打一耙,在怪我。陸景琛此人,心里哪怕有一絲絲動搖的認同,嘴上也是不饒人的。他冷漠地盯著許念初臉上的淚痕,說:“不要在這裝可憐。”“明明都是你的錯,何必倒打一耙把鍋甩到別人身上?”“我就不該對你心軟。”陸景琛說罷,決絕地離開了。獨留許念初一個人在偌大的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