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今天是景琛的婚禮,她這個二手貨過來干嘛?”隨即有人附和。“二伯,快把她趕出去,他們就要進來了,別讓人看了添堵。”“對啊對啊。”......許念初抬起頭,目光專注,將面前每個人的臉都看得極認真,清晰地將人們的反應牢牢刻在心底,她要記住他們。心已經千瘡百孔了,言語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子一下又一下地刺向她,已經血肉模糊,沒有一塊好肉了,可還是有無窮無盡的刀子朝她飛來。勢不可擋。根本不在意她的死活。“你到底來干什么?”“平日里不要臉也就罷了,這么重要的場合,也敢穿成這樣來丟人現眼!”長輩的話總是格外有信服力的,許念初看著眾人成功被二伯的一番言語激得更加憤怒了幾分,覺得什么“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都多”之類的話是天底下最荒唐的謊言。什么長輩,本質上就是愚昧不堪,無比自私的。“誰跟你說我想來的?”許念初在眾目睽睽之下,想到了十幾分鐘前陸景琛對自己說的“有我在,他們不敢動你”,偏頭冷笑一聲,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你看,我的身后始終是空無一人的。許念初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眾人,黑壓壓的一片,幾乎要把她壓倒了,覺得人多就是好啊。人多力量大啊。“誰跟你說我想來了?”輕如鴻毛的時間長了,勇氣也就能重于泰山了。許念初挺直了身體,犀利地反問,嘴角揚起,仿佛對他們不屑一顧。“你還敢嘴硬?”二伯似乎沒想到一向唯唯諾諾的許念初今天會屢屢做出這么出格的事,頓時也被激怒了,手臂抬起,像是要打人的姿勢。“你想打我?”許念初驚訝地一挑眉,“你打一個試試,看看你那乖侄子是先拿你開刀還是拿我開刀?”二伯壓根不信她的話,簡直要被她這個囂張的態度氣瘋了,“你敢威脅我?”說罷巴掌作勢就要落下,許念初當然不會那么蠢,就這么站著任他打,迅速往后退了一步,成功讓男人的力氣撲了空,反而由于慣性,不受控地踉蹌了兩下。“呵”,許念初輕笑一聲,“人老了就是動作遲緩哈。”“你!”二伯雙目赤紅,臉憋得發紫,他已經很久沒這么生氣過了。眾人連忙上前安慰他。“二伯,別生氣了......”許念初在一片混亂中徑直看向了一直站在一旁坐山觀虎斗的顧烈,他的神情復雜,似乎在掙扎著什么。許念初眼底是一片涼意,不管他在糾結什么,作為一個父親,能放任自己的女兒遭受眾人責罵,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能耐了。許念初很佩服他,由此徹底看清了這個人,徹頭徹底的窩囊廢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