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到這份上,許小姐滿意了嗎?”身后傳來一陣輕佻的男聲,明明聲音很輕,許念初仍是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能幫助自己的人又一個個離開了,許念初又陷入了熟悉的孤立無援的境地。“走!”身后人突然加快腳步,許念初還沒來得及回頭,手腕處就傳來一股大力,硬生生把她往車上拖。許念初踉蹌了好幾步,跌跌撞撞地往前走,手腕處傳來的力氣之大幾乎要將她的手骨捏碎,可她仍是忍著一聲不吭。“砰”的一聲,自己被猛地塞進了車里,而陸景琛繞車一周,也打開了車門,坐進來。“開車!”男人短促有力的聲音響起,車輛瞬間高速行駛起來。到了車內這個完全封閉的環(huán)境中,許念初才是真正的逃無可逃。“啪嗒”一聲,水珠滴落的聲音在靜謐的環(huán)境中顯得格外顯眼。許念初像受驚的小鹿一樣朝下看,看到的卻是已經暈開一地的鮮紅的血跡。手上被匕首割破的地方正一滴一滴地流著血,而自己竟然毫無察覺,甚至連痛覺都沒有。對面驀地砸來一張創(chuàng)口貼,許念初捂住手指,聽到陸景琛惡聲惡氣地說:“別臟了我的車。”她低頭看著掉到地上的創(chuàng)口貼,艱難地彎腰把東西撿起來,慢吞吞地把它撕開。陸景琛似乎是很看不慣許念初這樣拖拖拉拉的行為,也可能只是因為一腔怒火找不到合理的時機發(fā)泄,于是盡可能地抓住一切機會來報復她。“動作不能快點?”男人陡然升高的音調讓保持高度緊張狀態(tài)下的許念初狠狠一抖,動作一頓,隨后才用最快的速度把傷口包扎好。陸景琛坐在一旁,冷眼旁觀著許念初不言不語的模樣,更是生氣,“剛剛那么多話,怎么,一輪到我,就不會說了是嗎?”許念初垂下眼睫,面對陸景琛接二連三的炮轟,始終像個垃圾桶一樣包容著他所有的惡意,沒什么反應。情緒的盡頭是沉默。發(fā)生了太多事情,她的心神已經全然在剛剛的抗爭中耗盡了,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對面?zhèn)鱽硐はに魉鞯穆曇簦懢拌∷坪跆统隽耸裁礀|西,許念初沒有在意。直到她聽到陸景琛沖手機那頭的人說了句:“陸文,我改主意了,把林辰帶到云洞。”“不要!”許念初猛地一抬頭,尖銳的聲音聽起來異常刺耳。她撲過去,想奪陸景琛手上的手機,天旋地轉間,卻被男人牢牢壓在窗邊。“說到林辰,你就會說話了,是嗎?”許念初雙手綁在一起,被陸景琛抓著,扣到身后。“你答應我了!”許念初覺得自己此刻就像案板上的魚,沒有退路。陸景琛譏諷一笑,一貫平靜的眼神中陡然掀起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