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曖昧的看著盧寒煙,笑道:“也算是緣分,國主再臨我朝,夫人也成了寡婦了。”“周晚吟!你......”盧寒煙羞惱的叫了起來。周晚吟平靜的笑:“說笑而已,你急什么?”她湊近了盧寒煙,壓低了聲音冷笑道:“夫人幾次三番不清不楚的給別人拉姻緣,你做得出,我也能。”盧寒煙臉色煞白的盯著她:“賤人,你瘋了不成。”周晚吟懶得搭理她,繼續同西陵王和他帶來的使團判若無人的交談。“這位端夫人,原是我朝先章懷太子的正妻,陛下仁慈,讓她在東宮里給太子披麻戴孝的守寡,她在宮里犯了事,觸怒陛下,被貶出宮了。”周晚吟說。“周晚吟!你欺人太甚!”盧寒煙。周晚吟聲音不小,繼續道:“按照我朝的規矩,正妻守寡有守一輩子的,妾就不同了,守孝三年都算是忠心的了。”她熱情的抬手指了指盧寒煙身上衣飾,給云里霧里的西陵王指點:“盧氏從太妃貶為夫人,遷居別院,雖未昭告天下,但名字已經不在皇室玉蝶之上了,便不必再為章懷太子守節了,您瞧,她身上這紫色羅裙,還有這黃色珠花,已經不是寡婦的服飾了。”周晚吟說話毫不客氣,嚇得在場的眾人又慌里慌張的想要往后退。退的同時,又忍不住朝著盧寒煙身上瞧一瞧。確實......那衣衫低調奢華,一瞧就知道料子不凡。雖說是寡婦守寡,這衣服上倒也不必這樣注意。誰也不會沒事跑去盯著寡婦的衣服如何。不過么,這位端夫人實在不大識相,她自個兒跑出來招搖,讓人家罵的這么難聽,也是活該。再說了她被撤封號的事情,大伙兒心知肚明,章懷太子早都已經死了,憑著盧家的名號,人家沒事也不會真認為盧寒煙是妾,百年之后不讓她和章懷太子合葬。可周晚吟大大咧咧的把話說出來,實在是......也有些道理。盧寒煙站在原地,看著眾人私下里指指點點的目光,還有西陵王和周晚吟的眼神。這太不舒服了,就好像她是個貨物一樣。從來都是她去品評別的姑娘,給她們賜婚,指點她們的命運,把她們賞賜給某個青年才俊。這周晚吟竟然敢......她氣得渾身發抖之際,周晚吟還在熱情的跟西陵王說笑。“姑娘是說,你們的寡婦還可以變成不是寡婦?”西陵王把盧寒煙從頭到腳品了一翻,也沒大明白什么意思。周晚吟笑了起來:“在我們大周朝,只有男子的正妻才會替丈夫守寡,盧氏犯了宮規,已經失去了正妻封號,不必再守寡了。”她不屑的瞥了一眼盧寒煙,沖西陵王笑道:“妾通買賣,可以送人可以賣錢,王孫公子的姬妾,若是想要改嫁,本朝也是有先例的。”何止是嫁人,先帝時汝陰王去世,他弟弟隨手把他的愛妾玉夫人送給汝陽王,不久生了個兒子,最后分不清是汝陽王的兒子還是汝陰王的兒子,兩家甚至搞了個滴血驗親......西陵王是個色中餓鬼,他聞言竟然真的認真打量起盧寒煙來了。比起一個無父無母無兄弟姐妹的縣主,若是能娶天朝主脈端王的母親,會不會更好?尤其是這個端夫人,她還是大家族的姑娘,她的哥哥權勢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