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了!”洛陽王目光如炬,“章懷太子已經薨逝十一年了,你如今不是章懷太子妃,而是端王太妃。你的兒子只是郡王,你見了本王,本就該行大禮的。”“周復!你瘋了不成!”盧寒煙瞪大了眼睛看著洛陽王,“自家人之間,你與我論這些?”“為何不論?”洛陽王道,“君是君,臣是臣,我洛陽乃是留都,洛陽王旗僅次于天子旌旗,我與你論兄弟,稱你一聲長嫂,敬你是情分,不敬你是本分。若論君臣......”后面的話他沒說下去,神情冷冷的看著盧寒煙。盧寒煙顫抖著身子,想要說什么,身后的太極殿方向又傳來了樂聲。洛陽王臉色一變,他轉頭看一眼殷溪:“殷將軍,還不把這瘋婦給我拖下去!”殷溪聽他們吵了半天,早煩透了,抬手就是一耳光,生生把盧寒煙扇翻在地。“閃開!”東宮眾人早嚇得面無人色了,慌里慌張扶著主子縮回了一邊。洛陽王踩著盧寒煙的衣裙走了過去。神都的王旗,永不會回頭。——————太極殿里,哀樂奏了一遍又一遍。文武百官已經等了好幾個時辰了,個個心里頭都著急。他們是突然得到的消息,捧哭喪棒這事兒要讓洛陽王周復來。按理說這人選是要提前讓宗正府商議的,前朝的時候還有朝臣們為這個吵得雞飛狗跳的。但這不是端王受寵么,陛下對這個侄子最上心,一直帶在身邊親自教養的,除了他,還能有誰?“陛下,這吉時就要到了,洛陽王還沒到,是不是讓端王先......頂......頂上?”老丞相想要勸,看到皇帝不悅的神色,后面的聲音漸漸輕了下去。周惜朝淡淡道:“朕都等得?你們等不得?”老丞相尷尬的往后退了退,不大好說話了。“皇叔,洛陽王叔叔沒能趕到,不如就讓侄兒代勞。”端王規規矩矩的走出來,小聲道,“誤了時辰就不好了。”他俊秀標致的小臉上滿是溫順乖巧,仰著頭望著皇帝。周惜朝目光涼涼的看盧看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沒說話。眼看著最后的香要燃盡,大臣們也忍不住互相看了看。皇后出殯,若是誤了時辰不好,他們做臣子的自然是要勸的。但......看皇帝這意思,又不大敢說話,只能不斷朝著門外張望。“皇叔,洛陽山長水遠,小皇叔年紀小,恐怕受不住路上顛簸,不能趕到了。”端王一咬牙跪了下去,“侄兒前些日子不懂事,惹了皇叔生氣,可皇后娘娘入地宮,這是大事,還請皇叔......”“不必你代勞,孤王已經到了。”一聲清越的聲音傳來。眾人轉頭看去,洛陽王人已經到了近前,劍眉星目,英姿勃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