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這聲音中的冷意太過叫人熟悉,喬念心中一慌,忙不迭得往后推開了兩步。卻太過慌亂,腳下一軟,竟是要往地上摔去。好在明王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拉了回來。只是這一拉,二人的距離便又近了幾分,遠遠看著,倒好似是明王摟著喬念似的。蕭衡本就凌厲的眸子此刻落在明王那只緊緊抓著喬念手臂的手,晦暗的眸色又深了幾分。“沒事吧?”明王柔聲關(guān)切著。喬念搖了搖頭,莫名有些心虛。可又有什么好心虛的?莫說她與蕭衡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便是有,那也只是名義上的‘親戚’而已。她跟誰在一起,做了什么,都與蕭衡無關(guān)。事實上,蕭衡只怕也是不在乎的。是她自己心里亂了!深吸了一口氣,喬念壓下心中那股子亂七八糟的情緒,對著不遠處的蕭衡欠身行了禮,“見過蕭將軍。”明王也朝著蕭衡看去,“蕭將軍又進宮復(fù)命?”一個‘又’字,隱隱染著幾分陰陽怪氣。蕭衡的視線終于從那只手上移開,看向明王,緩步靠近,“近日泳北河州縣山匪猖獗,當?shù)毓俑畮状谓朔私允《兀噬险椅⒊紒砩套h對策。”此事不說明王,就連喬念都有所耳聞。之前在浣衣局里就聽那些宮婢提起過。說是河州縣的那群山匪并不是普通的山匪,而是一些早年從戰(zhàn)場上退下來的將士組成的,訓(xùn)練有素,各個身手不凡,別說是普通的官兵沒有辦法,就算是派上一支正兒八經(jīng)的隊伍去都未必能輕易拿下。想到此事,喬念的臉色不自覺便稍顯沉重。身旁卻是傳來明王極其溫柔的低語,“不必擔(dān)心,菰城民風(fēng)淳樸,家家戶戶豐衣足食,沒有山匪。”喬念張了張嘴,不知該如何跟明王解釋她并沒有擔(dān)心此事。可蕭衡卻是聽出了不對勁。“喬姑娘是要去菰城?”他記得前段時日,皇上將菰城賜予明王為封地了。不等喬念開口,明王便率先應(yīng)道,“念念會成為本王的王妃,與本王一起去菰城。”后半句,明王是看著喬念說的。喬念實在是有些不適應(yīng),便垂下了眼眸只當沒有看到。自然也沒有瞧見蕭衡眼底那無比濃烈的陰郁。。蕭衡看了眼低著頭的喬念,就連語氣都冷淡了不少,“倒是不曾聽聞此事。”明王卻是將蕭衡的不對勁看得一清二楚。他眉尾輕挑,頗有幾分挑釁的意思,“也是方才才定下的,此事本王雖早有意,但終歸還是要念念同意才行。”言下之意,現(xiàn)在這件事喬念已經(jīng)同意了。可喬念知道,她并沒有。但......明王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三個月后就會離京,時間雖然是倉促了些,可這就表示她以后會隨明王常住菰城,與這京中的人自然就會徹底斷了來往。不失為一件幸事,只是有些舍不得祖母。若明王能等她陪祖母走完最后一段日子才去菰城就是最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