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盯著林嫂看了看,抬手比劃道:我不是夫人。林嫂怔了怔,露出一個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的尬笑,伸出手去攙扶江瀾,“先下去吃飯吧。”江瀾在林嫂的攙扶下,從床上站起來,一瘸一拐地下了樓。陸竟池已經(jīng)在餐廳里坐著,他換了淺灰色的居家服,頭發(fā)也散了下來,雖然臉上沒什么表情,但看起來確實是年輕了好幾歲。江瀾看到他這個造型,心跳隱約快了幾分。除了那雙淡漠的眼睛,此刻的他幾乎都能和她記憶里的少年對上號。讓她那顆飄浮不定的心稍微安定了幾分。江瀾走到他對面坐下,眼睛直勾勾盯著他,帶著審視和狐疑。正在看手機的陸竟池忽然抬眸看了她一眼,兩人視線碰撞的瞬間,江瀾飛快的低下頭。對面的男人,給她的感覺是,似他,又不是他。陸竟池也不說話,他放下手機,自顧自地吃飯。林嫂在旁邊拿起筷子,幫江瀾夾菜,“夫人,快吃吧。”江瀾回過神,趕緊拿起筷子往嘴里扒飯。這頓飯吃的格外沉默。江瀾吃完,又被林嫂扶到沙發(fā),胡醫(yī)生給她檢查傷口。撩起她的褲腿,之前被狗咬傷的傷口還在,已經(jīng)結(jié)了厚厚的痂,在她白皙的腿上縱橫交錯,看起來十分恐怖。不過這倒是沒什么大礙,等疤掉了基本就痊愈了。倒是她膝蓋一片通紅,胡醫(yī)生手指戳了戳她的膝蓋,問道:“疼嗎?”江瀾很誠實的點頭。胡醫(yī)生想建議她去醫(yī)院拍個片,但看到那頭陸竟池面無表情的臉,他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可能撞到骨頭了,能走路的話應(yīng)該沒什么大問題,我給您抹點跌打酒。”他自顧自地說著,拿出跌打酒給江瀾揉著膝蓋,把淤血揉散。疼的江瀾死去活來,她雙手攥著沙發(fā),渾身顫抖,額頭冒出了不少的冷汗。陸竟池坐在斜對面看報紙,從見到她到現(xiàn)在,他就說了兩個字。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他現(xiàn)在心情很不好,但是沒有人知道他為什么心情不好。“好了。”胡醫(yī)生收起跌打酒,看了看陸竟池,他還在看報紙。胡醫(yī)生很識趣,給林嫂使了個眼色,示意趕緊退下。很快,兩人退下去,客廳里就更加安靜了。江瀾局促地坐在沙發(fā)上,視線一直往陸竟池那邊看。他連個眼神都沒給她,江瀾只能在沙發(fā)上干坐著。陸竟池忽然接了個電話,他拿著電話起身,從江瀾身邊路過,他身上傳來淡淡地梔子花香。這種清香淡雅的味道,出現(xiàn)在他這么冷冰冰的人身上,其實很違和。如果不看他臉,會覺得他是個很溫柔的人。江瀾視線追隨著他,看著他拿著電話上了樓,她才收回視線。她一直在沙發(fā)上坐著,江瀾覺得這里不屬于她,所以她不敢亂走。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時間,但陸竟池電話卻打了一個小時,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多。他站在樓上往下看,一眼就看到江瀾安靜的在沙發(fā)上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