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哭的泣不成聲,她無法反駁。裴卿聲說她該死,她就該死,她連父母都忘記了,怎么不該死......裴卿聲瞧她坐在地上哭的傷心,嘴角的笑越發譏誚。陸竟池也不知什么時候走了過來,他彎腰將地上的江瀾帶了起來,轉頭看了眼裴卿聲,眉頭微蹙,似乎對他把江瀾弄哭有幾分不悅。“你是不是有病?”裴卿聲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我可什么都沒說。”說完又補充道:“反正她很快就會忘記,無所謂的。”他說完這句話,轉身離開墓園,天色暗淡,他的身影在陵園里若隱若現,最后消失不見。江瀾趴在陸竟池懷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前一秒她還在快樂的暢游花海,下一秒她就成了真正意義上的孤兒,什么都沒有了。現在她真的只有陸竟池了。她緊緊抱著陸竟池,就像抓住救命稻草。如果哪天連陸竟池都不要她了,她就真的什么都沒有了,畢竟,到目前為止,她記憶里所有的點點滴滴,都圍繞著他。他是她生命的全部了。陸竟池輕撫著她的后背,低聲哄道:“好了別哭了,我不是還在嗎?”江瀾仰起頭,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她死死的望著陸竟池。片刻后,她比劃道:哥哥,你別不要我。陸竟池垂眸看著她的手指,目光閃了閃。隨后,他捧著江瀾的臉,低聲說道:“不會,只要你乖乖聽話,我不會不要你。”江瀾用力的點點頭,慌亂的舞動手指:我會的,我一定會乖乖聽話,我什么都聽你的。她比劃著,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手指比劃的速度比平常快了許多,就像在極力保證自己會聽話。生怕慢了,他就不信她。陸竟池大手撫摸著她的臉頰,反手將她抱在了懷里。江瀾臉頰貼著男人的胸膛,聽到他強健有力的心跳,以及他衣服上淡淡的梔子花香,剛才那顆飄浮不定的心,也一點點安穩下來。她哭了許久,才慢慢冷靜下來。陸竟池拉著她的手走出陵園,這座陵園與那棟別墅一樣,漫山遍野的雜草,只有那幾排墓碑掩映在草叢里,風一吹,草叢沙沙作響。隨著兩人離開,陵園也恢復了寂靜,草叢中的墓碑安靜的佇立在暮色中,在周圍青青綠綠的野草中,那些若隱若現的黑色墓碑略顯突兀。上車后,陸竟池遞給她一瓶水。江瀾接過礦泉水喝了兩口,陸竟池才啟動車子離開這里。兩人回了醫院,但不是陸竟池住的醫院,而是之前給江瀾看病的醫院。那位老大夫還在家過年,就被黃胖子逮來醫院了,看起來很不高興。他來第一件事,就是先讓江瀾去拍個片。隨后與陸竟池了解近期病情。醫生有些詫異,“你是說,她現在記憶停留在十歲了?”陸竟池微微點頭:“嗯。”“多久了?”陸竟池想了想,“半個多月,目前日常記憶正常,不會像之前那樣每天醒來都忘記前一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