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竟池對于他的到來,絲毫不驚訝。他放下手里的文件,微笑著看向陸言啟,“陸總這幾天是遇到什么事了?連公司都不來?!标懷詥⒆叩缴嘲l上坐下,他淡定的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你要什么?”陸竟池手里已經拿到了他sharen的大半證據,這次,他是來談判的。陸竟池椅子后靠了靠,漫不經心地看著他,“你有什么?或者說,你手里有什么值得拿出來交易的東西?”陸言啟手指頓了頓,隨后自嘲地笑了一聲?!澳阆胍沂掷锏墓煞??”陸竟池笑笑,并未說話,意思很明顯了。陸言啟抬頭看了他一眼,“股份我不會給你,今天我是來找陸董辭職的?!标懢钩孛忌椅⑻簟j懷詥膽牙锩鲆环廪o職信,隨手放在桌上,“我會離開臨安,陸氏集團的事情我不會再插手。”意思就是,他退出陸氏集團,但股份不會交出來,這是他做出最大的讓步?!罢f實話,光憑周律師這件事,還不足以讓我萬劫不復,你也不用妄想以此事來威脅我。”“陸氏這點股份,我也不太看得上,但我總要有個護身護在手里,陸董你說對嗎?”陸言啟并不擔心周律師的事,不管鬧得再大,也造不成多大的影響。他之所以留著股份,完全是為了顧忌維德集團,若是他交出股份,他就不屬于陸氏集團的人,陸竟池到時候聯合維德背刺他,那才是最大的麻煩。但他捏著股份,他就還是陸氏集團的人,陸竟池想背刺他,還得考慮考慮維德會不會對陸氏出手。這就是他的護身護。陸竟池站起身,緩步來到陸言啟的對面坐下,將那封辭職信拿起來,隨意看了兩眼。他淡淡一笑,“我這人從不強人所難,既然陸總想辭職,那我沒有理由不同意?!标懷詥⒌囊暰€透過鏡片,直勾勾的落在陸竟池臉上。片刻后,他忽然也跟著笑了一聲,“陸董,我突然有點好奇。”陸竟池瞥了他一眼,“太好奇對你沒什么好處?!标懢钩芈勓允?,雖然陸竟池不太愿意回答他,可他還是要問,“你做這一切,圖什么?”所有礙他眼的人都死了,唯一幸運的是陸婉柔,但也被他送到了牢里。圖錢,還是圖權?可用親人生命換來的這一切,有什么值得自豪的嗎?獨自坐擁這一切,還有什么意義呢?陸竟池沒說話。陸言啟還在說,“讓我猜猜?你該不會是,為了那個啞巴吧?”“可是,我好像聽說,她恢復正常了,所以你做這些,除了換來眾叛親離之外,連那個小啞巴都不要你了呢。”他回到最初的問題,“所以你圖什么?”陸竟池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眼中晦澀不明,“陸總,這話你也可以問問自己,還有,既然辭職了,那這里就不是你該待的地方,你要是再不走,可能就走不掉了。”陸言啟瞇了瞇眼,鏡片下有光芒一閃而逝。他端起桌上的水,一飲而盡,隨后將被子倒扣在桌上,笑了兩聲,起身走了出去。等他走后,陸竟池視線又落在手里的辭職信上。林征推門進來,回頭看了看陸言啟的背影,他來到陸竟池身邊問道,“陸董,有什么吩咐嗎?”“派人去盯著他?!彼唤浶牡?,將辭職信撕成碎片,“我不希望看到他,活著出國。